釋夢:弗洛伊德合集(3-4)

第51章 釋夢(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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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企圖將調換車廂解釋成發生於潛意識狀態下的起源:它是將夢念材料現成地搬入夢中,其意旨明顯地是要在夢中將自己的形象等同於那個患者。我對他的回憶起源於隨便的聯想。我最後一次夜間旅行發生於數周以前,正是與此人同行。他已痊愈,陪我去外省訪問他那些請我去看病的他的親戚。我們同坐一個車廂,整夜都把窗戶全打開,而且隻要不睡覺,我們就玩得很開心。我知道,他的病根始於童年並與某種性情境有關的對他父親的敵意衝動,所以,隻要我把自己認同於他,便是在承認某種類似的情感。事實上,夢的第二幕以某種誇張的幻想結束,即認為那兩位年長旅伴以那種冷淡方式待我,是因為我的存在妨礙了他們事先計劃好的夜間調情。然而這種幻想卻起源於兒童早期生活之一幕,其中小孩可能是受性好奇心的驅使而闖進父母臥室,結果被父親趕了出來。

我想,提供再多的夢例,也不過是證實我從前述夢例中所取得的結論——即夢中的判斷活動不過是對夢念中某些原型的複現而已。一般而言,這種重複往往不甚貼切,並被放入不恰當的背景之中,但偶爾也會像最後一個夢例那樣被使用得十分巧妙,並首先給人留下一個印象,似乎在夢中有獨立的理智活動。從這一點看,我們下麵應將注意力轉向精神活動。它雖然並非固定不變地伴隨夢的建構而呈現,但隻要它呈現,它就負責把同一夢中具有不同起源的各成分融為一體,從而使夢顯得有意義而不自相矛盾。然而在研究這一主題之前,我們必須先考察夢中出現的情感,並將夢中情感與由分析而揭示的夢念中的情感加以比較。

八、夢中情感

斯泰克爾[1879,第51頁]的敏銳觀察使我們注意到夢中表達的情感,我們不能像通常習慣的那樣,清醒以後便輕易地忽視其內容。“如果我在夢中害怕盜賊,那麽盜賊當然是想象的——但害怕卻是真的。”[第74頁]夢中的高興當然也如此。我們的感覺表明,夢中體驗到的情感強度絕不遜色於清醒生活中所體驗到的情感強度;與其觀念性的內容相比,夢投入更大的能量使其情感成為我們的真實心理體驗。當然,在清醒狀態下我們不可能這樣體驗情感,因為,如果一種情感不與某一觀念性的材料相結合,我們便無法對這種情感進行精神性的評估。清醒生活中,情感如果與其相應的觀念內容在性質或強度上不相一致,我們也會感到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