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下麵又是一個我已記錄過的夢中發生判斷過程的例證。在那個關於市政務會寄來信件的荒謬夢[第435頁以下]中,我問道:“你是否不久後就結婚了呢?”我算了一下我的生日,當然是1856年,那好像就是緊接信中提及年份後的一年。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套邏輯的結論。我父親是在他發病後不久於1851年結婚的。當然,我是家中長子,生於1856年,這些都是事實。我們已知,夢中錯誤結論源自願望滿足;其主導夢念是:“四五年不算什麽,可以忽略不計。”上述結論,不管其內容和形式多麽像是邏輯的,都可以按照由夢念決定的另一種方式進行解釋。正是我的同事認為治療時間太長了的那位患者,決定在治療結束後立即結婚。我在夢中與父親交談的方式很像是問訊或考試,也使我想起一位大學老師,他總是習慣於記錄下每位選他課的學生的詳細細節:“生日?”——“1856年”——“父親名字?”對於這一項,學生要給出自己父親帶拉丁文字尾的教名。我們學生認為,這位教授從學生父親教名中作出某些從學生本人姓名中不可能作出的推論。所以夢中的作出推論無非是對作為夢念材料的做出推論的一個重複而已。這裏出現一個新的問題:夢中出現的結論無疑是夢念派生的,但在夢念中,它既可以表現為一段回憶材料,也可以邏輯的形式把若幹夢念聯結起來。但不管如何,顯夢中的結論都代表著夢念的結論。
由此我們可以繼續分析上述夢例。那位教授的問訊使我想起大學的學生注冊表(我上大學時要用拉丁文填寫),並進一步想起我主修的課程。醫科需5年才能畢業,這對我來說又太短了。我於是又默默地學了幾年。熟人當中,我被認為是個混子,他們還懷疑我是否能及格。其後我立即決定參加考試,而且盡管耽擱了,我還是考及格了。這是對夢念的嶄新強化,從而使我以挑戰的姿態麵對我的批評者:“雖然你們因為我浪費了時間而不相信我,但我還是及格了。我的醫學訓練最終也會得出一個結果,過去的事實表明,事情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