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我朋友那本受到嚴厲批評的著作(另一位評論家說,“不知是作者瘋了,還是讀者自己瘋了。”)是關於生命之編年資料的,並表明歌德漫長的一生對生物學具有重大意義。所以很明顯,我在夢中是把自己放在我的朋友的位置上了。(我想弄清年代)但我卻像一個癱瘓病人,且夢中充滿了荒謬,所以夢念是在說反話:“自然啦,瘋狂的傻瓜是他[我的朋友弗利斯],你們評論者才是博學的天才。但為什麽不能是相反呢?”這種顛倒在夢中有大量例證,例如,歌德抨擊年輕人是荒謬的,但一個年輕人抨擊不朽的歌德則是正常的。又如,我從歌德的卒年算起,卻使那位癱瘓病人從他生年算起。[此夢前已述及,參見第327頁]
然而我也已表明,沒有哪個夢不受利己主義動機的驅使,所以,對於夢中我把朋友的事業當成自己的事業並代替他的位置,我還必須做出解釋。我在清醒生活中的批判力不足以對此加以解釋。但那位18歲患者的故事以及醫生們對他呼喊“自然!”的不同解釋,都是暗示我關於精神神經症的性的病因論與大多數醫生之間的對立。我可能是在對自己說:“你朋友遇到的那種批評對你也可能發生——事實上已在某種程度上發生了。”因此,夢中的“他”可以用“我們”來代替:“是的,你對了,我們才是傻瓜。”此夢還以暗示歌德那篇短小精悍的論文使我想起“我正在思考”,因為我在中學畢業時對職業選擇猶豫不決,正是在一次公眾演講中,我聽到有人大聲朗讀這篇文章,才使我決定研究自然科學。
(六)
前麵我曾提到過一個夢,其中並未呈現我自己的自我,然而它仍然是自我主義的。第269頁的短夢中,M教授說:“我兒子是近視眼……”我將此解釋為一個序夢,意在引出一個我在其中扮演一個角色的夢。以下就是當時未述的主夢,它將荒謬和不好理解的言語形式引入夢中,對此需加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