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們想把醫療科學變成應用治療學,我們隻要找到研究中的立場、觀點即可。病人是個複雜的機能組織,他提示我們,即使是難以捕捉的心理現象也不能從生命現象中抹去。神經症患者確實是不受歡迎的複雜體,對他們的治療方法就像法規和軍事紀律一樣多。但他們存在著,並受到醫學治療的特殊關注。然而醫學教育對他們的理解和治療實在是無能為力。以我們區分物理與心理間初始聯係的觀點,我們希望有那麽一天能理解影響神經症的致病因素和有關知識,並將機體生物學和化學引入神經症領域。那一天似乎還很遙遠。就目前而言,用醫藥治療,我們仍然無法攻克這些疾病。
假如醫療教育僅僅在神經症領域不能給醫生一些指導的話,我還可以忍耐。更糟的是,它給醫生一種虛假與有害的指示。對於那些生理因素並不能激起他們興趣的醫生來說都輕易地低估他們,嘲笑他們不科學。正由於此,這些醫生不能夠真正嚴肅地對待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也認識不到自身的義務,因此,他們就墮入了對心理學研究膚淺的外行人行列,使他們自己的任務降低了標準。是的,既然神經症患者是病人,那麽找到了醫生,就一定要得到治療。一個人必須時刻準備去做一些新事情。但為什麽要有那麽久的準備?我們將努力完善一切,但誰能說他們在精神分析機構教授的知識都是有用的?對精神分析懂得越少,他就越易冒險,隻有真正懂得多的人才更謙虛,因為他明白他的知識有多麽不足。
你所提出的對精神分析與其他醫療領域的特殊情況的對比,盡管想要安慰我,但卻是不合適的。醫療院校對於外科醫生、眼科醫生等都提供了繼續深造的機會,而精神分析培訓機構則數量少,建的晚,不具權威性。醫療院校不承認它們,也不注意它們。對於那些已取信於老師而沒有機會訓練其判斷力的醫生們,他們將樂意抓住任何一個機遇,在這片還沒被權威認可的領域內發揮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