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悅去檢查了身體,晚到了。
潘潔急匆匆地過來,正要說話,看到她憔悴的樣子也不由頓了一下,小心地問:“呃,小孩兒病得嚴重嗎?”
看來潘潔是以為自己請假看病是孩子不舒服了。寧悅笑了一下,語帶自嘲:“他沒事,是我有點不舒服。”
鍾天明正好從旁邊過,奚落潘潔:“看看,當了媽媽連給自己看病的可能都沒有了!你還天天嚷嚷倒追呢,一點也不珍惜現在的幸福!”
潘潔氣得一腳踢飛鍾天明,但想著自己的話裏的確有這個意思,又不好意思地對寧悅笑了笑:“你沒事吧?”
論職位,潘潔比寧悅高。論年紀,寧悅比潘潔大。潘潔家教好,從來不擺架子,對寧悅從一開始就是客客氣氣的。或者說,她對全世界都是這樣——除了鍾天明。
寧悅搖頭:“沒事,吃點藥就好了。後勤采購那部分,我已經把問卷分析發給你了,應該收到了吧?”
潘潔點頭說:“收到了,辛苦了!我已經匯總到總表裏,渠道銷售那部分還需要您費心分析一下。另外,內調基本都做得差不多了,我這裏有幾個部門,他們的內容需要根據存檔對一下時間線。我已經整理出來了,隻需要查一下檔案就行。但是人力那邊臨時有個事兒,秦主任讓我負責一下。你看這裏……”
“可以啊!不過我可能……”
“不用不用!您盡量上班時間做好,三天之內,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寧悅看她都想周全了,也就不再說什麽,接下了潘潔手裏的東西。
電話響起來,是何寬的。聽說寧悅病了,何寬的問候裏多了幾分焦灼。寧悅再三強調隻是自己身體的小問題,並無大礙,更不會因此影響工作,何寬的關心才停了下來。
寧悅的估計和秦燦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這段時間,她也要重新審一遍合同。和所有的律師一樣,寧悅對錯別字也有一種別樣的恐懼。一方麵源自專業帶來的咬文嚼字,另一方麵卻是帶她的師傅把這種挑剔以懲罰的方式壓入到寧悅的骨血裏。剛入行時,一個錯別字扣一百塊錢的變態懲罰,一度讓她做夢都是自己欠了老板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