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窗外傾灑進來柔和的陽光，帶著冬日特有的幹燥和溫暖。我打開窗戶深呼吸，看到對麵草木稀疏的河岸，波光粼粼地投射到眼中。當我把雙手伸到暖陽之中，感到一陣呼嘯北風，從天際落下觸摸我的頭發。
這一切並非幻覺，卻也不是真實存在，而是“狼穴”地下519米深處，窗外的人造景觀。
內部通話係統響起，是白展龍的聲音：“董事長，她已經帶到了，能否進來？”
“請進。”
地下辦公室的防彈門緩緩開啟，白展龍滿麵陰沉地進來，接著是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子——她就是牛總生前最後的女秘書，名字叫藍……藍靈。
之所以記不清她的名字，是因為這兩個字與“蘭陵”諧音，還有就是她長得不夠漂亮，隻能用姿色平平來形容。
男人總是先記住女人的臉，然後才記住她的名字。
所以，如果女人的容貌不能讓人印象深刻，別人自然也很難記住她的芳名。
“你就是藍靈？”
我端坐於大辦公桌後，背後是法國進口的古典寶座，這是受到慕容雲海島宮殿的影響，刻意挑選了凡爾賽宮風格的。
“是。”
小姑娘的回答隻有一個字，卻讓我刮目相看。她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戰戰兢兢卑躬屈膝。
“對不起，麻煩你到集團大本營來一趟。你對‘狼穴’有何感想？”
她滿不在乎地回答：“沒什麽，一個升級版的監獄罷了。”
“啊！”
白展龍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我也驚訝得差點站起來，第一次有人膽敢如此形容我的“狼穴”——監獄？
盡管我心中也有同樣的感覺，許多人來到這裏也都這麽想，但從沒人敢對我說出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就像那個說破了皇帝新衣的小孩。
藍靈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低頭輕聲道：“對不起，董事長，我說得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