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矓中,我感覺全身仿佛被浸在了冰河中一般,寒冷的感覺就像無數根尖針直刺進身體的最深處。
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頓時令我大吃一驚。隻見剛才還好好的二樓餐廳,現在竟然變成“敞蓬餐廳”了,車廂的頂部整個不見了,斷口犬牙交錯,參差不齊,竟似被炸彈炸碎了一般。怪不得我覺得那麽冷,車廂被破壞了,我們就直接暴露在室外的冷空氣當中了。
車廂裏的人橫七豎八地倒臥在地上,顯然都在剛才的變故中昏迷過去了。我仔細看了一下,卻隻看到唐可,沒見到薛柔。
“唐可!”我連忙把唐可拍醒,問他,“薛柔呢?你看到薛柔了嗎?”
唐可迷茫地睜開眼睛,半天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他驚愕地說:“薛柔她剛才不就在我們身邊嗎?咦,還有老莫和他的隨從呢?那個狄安娜,也不見了!”
這下子我們真的著急了,連忙把其他人都喚醒了,唐可手口並用地去問乘警,而我則去問那一家三口,看他們在昏迷前有沒有看到什麽。
那一家三口一看到一片狼藉的車廂,立刻就像大腦短路一般呆住了。女人抱著小孩渾身發抖,男人則在竭力假裝鎮定,但是他那發青的臉色卻出賣了他。
我看著他們緊張的表情,突然想起在機場裏麵遇到的偷渡客,於是就用英語對他們說:“你們其實是B國人吧?”
那個女人一聽立刻就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男人則麵如死灰,仿佛大限已至的模樣。
“可以讓小孩活下去嗎?”男人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一點聲音,“我們兩個可以馬上以死謝罪。”
不用問下去,我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們是傳說中的“北逃者”,大概以為我是抓他們來了。
無意中了解了一個秘密,不過我對這個秘密不感興趣。於是我就安慰了他們幾句,告訴他們我隻是一個普通遊客而已。我對他們的遭遇深感同情,所以絕對不會告發他們的。然後再問他們,剛才在我們陷入昏迷的時候,我的女同伴不見了,他們有看到她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