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程远见我不太高兴,就拉过我的手说:“丫头,你有意见了?”
我点了点头:“远哥,我不想那样做。去伤害一个善良无辜的人,我做不到。”
封程远想了想,说:“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以后咱们要少见面,等把秃鹰抓到了再说,好吗?我怕我们常见面,让秃鹰那小子的人见到,大炒一番,那样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丫头,为了以后能够在一起,你愿意这样做吗?”
我难过的说:“远哥,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这份爱,令人太疲惫。远哥,我只想活得真实一点,可以吗?”
封程远听了,拉起我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丫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公众人物,我的婚姻和我的公司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我不能离婚,也就给不了你阳光下的爱。丫头,绯闻对商场中人来说,虽然不是至命的一击,但也会重挫事业的发展。我这也是不得已,你能体谅我吗?”
我理解的偎了过去,说:“远哥,你的难处,我都能理解,但我的难处,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和你在一起,本来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我对你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能和你在一起。可是你还要我这样那样,做一些有悖良心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封程远痛苦的把脸埋进我的怀里,痛苦的说:“丫头,你和小雨实在太像了,太像了,你知道吗?你和她总是这样,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对你们好才行。丫头,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但是也很有压力,我的压力就在于你什么都不要求我,因此今天我所要求你的,也是在我左思右想之后才提出来的啊,我也是为了我们的长远未来考虑,才和你说这些的,丫头,你一定要理解我啊。”
我听了,只好点头道:“那好吧,远哥,以后我决不会主动的联系你,如果你方便的话,你再找我吧。”
封程远伤感的说:“丫头,谢谢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强作欢颜的说:“没事,只要不影响你的事业就好。”
封程远说:“丫头,你真懂事。”
我笑了笑,说:“不是懂事,是我命苦,为什么没早生二十年,遇到年青时的你呢?现在的我,只能在阴影里和你相爱,这就是我的命吧。”
封程远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安的说:“小雨,你会因此离开我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想起这两天来在别墅遇到的待遇,心想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封程远对我的爱,也许就停留在替身的那一步,他爱的是我的皮囊,而非我的灵魂。
他的善变早已说明了这一点。
他从小经历的一切苦难,尽管磨砺了他的意志,但也造就了他的脆弱。感情的失败,令他奋发,也让他自弃。他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样完美,只是董事长的光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我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我突然想起了骆子其曾经说过的话:白杭市这个小溏子太小了,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难道你不想努力一下吗?
是啊,也许我的确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这些年来,我的人生之路总是为一个又一个男人而活,想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小女人,相夫教子,但没能成功。后来当了封程远的情人,又只想当他幕后的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不求回报。但现在,我发现自己是那么傻,傻到迷失了自己,这是我最为可悲的地方。
我不想再在这个伤心事上再纠缠下去了,便岔开话题道:“远哥,我听说,这屋里失窃了,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封程远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问:“没有啊,谁和你说的?”
我不想扯出吴妈,就说:“门卫的老大爷说的,我来的时候,他刚好在门前巡逻,还让我多小心呢。”
“哦,这样啊。那我和吴妈说,让她多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
他什么也不说,我更加怀疑是他发现了我拿了那些信,要不然他不会对我这么冷淡。但后来证明是我错了,我没能理解封程远的苦心,秃鹰逃狱带给他的影响是巨大的,以至于他都忽视了自己对韩雨梦和我的爱恋,全心身投入到了处理麻烦事之中。
而刘起航出的事,也和秃鹰有着密切的关系,这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这一夜,我感觉封程远很疲惫,他没有要我,只是拥着我睡下了。梦里还呼唤着小雨,令我更为不自在,那种刺痛让我的心里慢慢渗着血。
那个被他宠爱一生的小雨,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嫁到刘家的呢?在她出嫁之前,她和封程远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故事?
而封程远怎么甘心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别人娶走呢?他就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当时他在学校里念书,人家悄悄的把婚结了也没告诉他?
要是那样的话,他不发狂才怪呢?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这些都是我极想知道的,只可惜,封程远把那些信转移了,令我无从知晓。我真后悔那天没有多带一些信件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台里的电话,说是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让我赶往现场做报道。
我匆匆告别了封程远,赶到江边,那里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
我打电话找到栏目组的同志们,他们正在事故现场等着我呢。警察已经把警戒线拉好了,我们的人就在一旁拍摄。
此类的事件我已经遇到过多起了,现在见到死人心里已没有了害怕。再说这么多人,我就算有些害怕也不好表露出来。
我匆匆了解了一下情况,死者是一名女性,年纪和我差不多,当我向警方求证她的姓名的时候,回答是不清楚。死者的死因疑为他杀,因为死者的手腕上有紫色的勒痕。
大清早的就在江边发现一具被他人杀死的女尸,白杭市变得不再平静,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认尸的人也不少。
就在我做现场报道的时候,有人来认尸,警察把盖着她的白布一打开,现入眼帘的死者让我大为吃惊。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纤纤!”
是的,死者正是王纤纤,尽管冷水已经把她那张俏丽的脸泡得浮肿和变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她的额头上有一颗痣,大学四年同窗,一起吃一起睡,我对她那颗痣太熟悉了。而她的打扮,也是我很熟悉的。
封程远和安强关系不错,王纤纤和安强的关系又不清不楚,平时的交往中我们也经常能碰面,没想到她却死得这样惨。
我一认出她之后,就忍不住的干呕起来,连节目都主持不了。
我的强烈反应让节目组的同志大惊,这时也从一旁跑出一个人来,扶着我着急的问:“红雨,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是刘丝丝,但我干呕着,喘不过气来,她用力的拍着我的后背,直到我感觉好受些了,直起腰来。
大家见状,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我只好解释道:“死者,是,是我的同学。”
大家一听,都吃了一惊,问:“你认识她?”
我点了点头,警察也过来问我:“她叫什么?”
我说:“王纤纤。”
警察说:“你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做个笔录吧。”
“做笔录?她的死又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认识她而已。”一听说让我去警局,我着急的说。
警察说:“你认识她,这就是带你去做笔录的理由。这不是说你和她的死因有关,而是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做个笔录,以便我们调查。”
我无法,只好和他们去了警察局。
录完口供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在里面,我没敢把王纤纤和安强的关系说出来,因为我还是害怕会引火烧身。
现如今有权有势的男人,谁在婚外不玩几个女人呢?王纤纤和他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我和封程远一样,又何必去把这些说个明白呢?既然人已经死了,就让她清白的离去吧。
而且我如果说出去,害了安强,他会绕了我吗?这些警察可都是他的属下啊,我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
这样想着,我就向他们隐瞒了王纤纤和安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