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今夜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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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部和少儿部是不同的,可以说新闻部是整个电视台的最重要的核心部门,就主播的待遇就可见一斑。

刘红明不但有形象设计师,还有化妆师,此外还有专门的服装店给他免费提供服装……

因为他的脸面就是整台节目的脸面,也是电视台的脸面。

看着刘红明每天衣着光鲜的出现在镜头前,我真是羡慕死了。我到他这来学习,名义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他的跟班,打杂的,我用心的学着他的主持风格,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代替他。

每天录制完节目,我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因为这个节目每天都要播,不像在少儿部的时候,每周只录制三台节目。

在忙碌中,我也少了些对封程远的相思之苦。

此外,因为身在新闻部,市里各路领导各大企业负责人的行踪我们都是牢牢掌握的,因此我知道他每天的行程,也就没有那么心慌意乱了。

我发现现在我可以在台下静静的注视着他,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在人前发号施令,有时候我觉得就像做梦。

平静的日子全部被打破,就像一池春水,遇到一个顽皮的孩子,他朝池子里扔进一颗石头,就再也无法平静。

也许该我走运了吧,刘红明前些日子参加了省电视台的一个选拔主持人活动,被省台看上了,要把他挖走。

台长舍不得,一直压着,在我打杂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刘红明为这事心里不爽,有一天早上竟然装病在家,不来上班了。

刘红明本来就是这档节目的核心人物,不来上班,节目自然大打折扣,两个备选的节目主持人都上了阵,但是收视率还是下降了一大半。

新闻部长没办法,只好向中心主任汇报,然后又一同汇报到台长哪里。台长一生气,心一横,说道,他不是想到省台去吗?我偏不让他走成。他不想干就换人,叫单红雨上,我就不信还没有人能代替得了他。

新闻部长和中心主任听了头上直冒汗,他们说我可是个新手,只怕靠不住。

台长说,不给她机会怎么知道她行不行?先让她上镜几天看看。

就这样,我被赶上了新闻在线的主播台。

这档节目每天的信息来源就是台里的各路记者发来的最新消息,经过部长审核之后,选几个重要新闻来播报,主播在播报的同时对整个新闻事件作点评论作为小结。

这种方式还是刘红明的创意,是他把这个节目播红的,现在我只是顺着他铺好的路往下走。

一时之间,形像设计师,化妆师,服装店都在围着我转,打我打扮的光彩照人。

我拿着稿子,自信的走向主播台,刚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镁光灯就把我给照亮了。

第一次播音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我还是努力镇定下来,用最甜美的声音把平日所学都倾注在节目录制中去。

刘红明主持这个节目的时候有个艺名,叫做阿明,部长让我也给自己起一个简单点的艺名,还说我的名字过于俗气,简直满大街都是。

我听了不满的撇撇嘴,心想这是父母起的,又不是自己想的。

就随口说,刘红明叫阿明,我就叫小雨吧。

部长哼了一声,说:“就小雨吧。”

我对这样的代号没有什么要求,部长喜欢就行了,因此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我以主播小雨为名开始主持新闻在线,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评述新闻事件的重心,三天之后,收视率竟然超过了刘红明的主持。

这一表现在台里刮起一阵小旋风,令所有的人都对我高看一眼,就是台长也亲自点名见我,对我说了好些鼓励的话。

一天下班后,见刘思雨等在楼道里,我走到他身边时,他悄声说:“红雨,请你吃个饭,肯赏脸吗?”

下班以后的时光,我也挺寂寞的,封程远不让我联系他,他也好像忘记了我,这些日子工作上的顺利虽然让我沾沾自喜,但是心灵上的孤独却更加突出了。

我在白杭市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刘思雨,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说话了,就同意了。

刘思雨高兴的说:“那你在楼下等我,我去开车。”

我们俩坐着车出了电视台,刘思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刘丝丝打来的。

“哥,我是丝丝,你在哪里?”

“我在回市里的路上呢。丝丝,有事?”

“哥,我有急事。”

“什么事这么急?”

“是关于爸妈的事,哥,你听说了吗?他们双双被批捕了。”

刘思雨转头看了看我,对她说:“丝丝,现在我有事,不方便说这事。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吧?”

刘丝丝哭道:“哥,还有什么比咱爸妈的事还大吗?这一批捕,就说明罪证确凿,咱俩都可能没有父母了啊。”

刘思雨痛苦的说:“丝丝,我都知道,你别再说了。”

刘丝丝边哭边说:“哥,我怕咱爸妈保不住她的命了,哥,我要没妈了。”

刘思雨心烦的说:“丝丝,别哭了,早知道有今天,你就该劝劝她,早些听爸爸的话,要是那样,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刘丝丝说:“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刘思雨说:“行了,别哭了。”

说完狠狠的挂掉了电话,心烦地把车停在路边,沉默不语。

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说:“思雨,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回家吃就行了,我家里还有好多菜呢。”

刘思雨说:“对不起,红雨,今天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饭了。”

我安慰他说:“我能理解,你快去吧。”

说完我下了车,打了一辆的回家。

我打开门,见屋子里放着电视,不由一惊,细细一看,是封程远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许多天没见到他了,我心里十分想念,像只归家的小燕子,惊喜的扑到他的怀里,问他:“远哥,你怎么来了?”

封程远说:“想你就来了。”

我说:“尽骗人,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都另有新欢了。”

封程远亲了我一口,说:“胡说什么,有了你,我还会再想别人吗?”

我满足的一笑,说:“远哥,我真想你。”

封程远说:“嗯,我知道了。我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我说:“想吃红烧面吗?”

封程远点了点头。

不一会,两碗面就煮好了,我抬上餐桌,叫道:“远哥,快来吃,趁热。”

封程远正在看电视,正是我主持的节目。他嗯嗯啊啊的点头应着,就是不来吃。

我走过去拉他,撒娇道:“有什么好看的,呆会我给你现场直播。”

他听了笑了,说:“丫头,还真看不出来,你的主持风格还真不错啊。”

我害羞的低下头,说:“远哥,你别取笑我了,我那是赶鸭子上架呢,被逼的。”

封程远说:“再怎么逼,也要有水平才行啊,没有一定的基础,也不可能获得观众的认可。”

我说:“你觉得我主持的真的还行?”

封程远说:“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

得到所爱的男人肯定,我乐了,说:“行,我再努力。”

封程远和我一起来到餐桌边,又问我:“对了,你在节目里叫什么名?”

我说:“叫小雨。”

“哦,小雨!这名字不错,有点诗意。”

我说:“你有没有想起杜甫那首诗《春夜喜雨》里面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封程远说:“对对,就应这句了,只有小雨才能润物细无声啊。这名字起的好,你的播音不错,让人听着就像润物细无声。”

见到他夸我亏得越来越离谱,我忙说:“远哥,别再夸我了,我知道自己离一个好主持的标准还远着呢。”

封程远说:“知道谦虚是好事,但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了啊。”

我笑了笑,说:“不和你说了,吃面。”

封程远低下头吃了一口,说:“嗯,这面条也煮得不错,好吃。”

我不好意思的说:“和你在外面吃的那些山珍海味相比,这算什么呀。今天你来也不说一声,我没有什么准备,以后你要想来吃饭,提前招呼,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好好,我在外面吃饭都吃腻了,真想吃点家常菜,以后有时间你就做,咱俩一块吃。”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想来吃我做的饭。但我知道,煮碗面可以,做菜,自己的手艺可不行,真得补补课,心里不免暗暗有些着急,但愿他不要过早的提出来吃饭才行。

我问他:“远哥,你喜欢吃什么菜呢?”

封程远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我说:“不行,你得说个名来,不然我可做不出来。”

封程远说:“我记得有个菜,你做的很好吃,用冬菇和鸡做的。”

我错愕,问他:“我有做过菜过你吃吗?你记错了吧?”

封程远一拍脑门,说:“哦,是啊,我记错了,你就做个冬菇炖**,那汤很好喝的。”

我点点头说:“行,改天你来,我做给你吃。”

封程远看着我怜惜一笑,说:“别累着,我说着玩的。”

我说:“我愿意为你做饭,远哥。”

封程远听了,眼里湿润了,呵了一口气,说:“丫头,这话我要是早二十多年听到,多好啊。”

我说:“哥,那个时候,我才出生呢。”

封程远说:“是啊,是啊,我来早了二十年呢。”

我说:“不,是我晚到了二十年。远哥,你不嫌我小吧?”

封程远说:“丫头,说什么呢,你不嫌我老就算我命好了。”

我笑了笑,调皮的说:“我当然嫌了,不过看在你是个可爱的小老头面上,我权当自己倒贴算了。”

封程远哼哼一笑,亲呢的打了我的背一下,说:“说谁呢?谁是小老头?这里有吗?我去找找看。”

说完还故意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我被他们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吃完了面,我把碗洗干净了,回到沙发边,坐在封程远的身边,问他:“远哥,你们公司的项目通过招投标了吗?”

封程远说:“嗯。”

我真为他高兴:“真是太好了。你说的对,我要做你的福星。”

封程远笑而不答。

我撒娇摇着他问:“远哥,我这么优秀的女人,是不是应该配个最优秀的男人?”

封程远说:“你看看面前的男人,不像个优秀的成功男人吗?”

我故意说:“不像。”

他拧了一下我的耳朵,说:“瞎说,在你面前的当然是白杭市最优秀的男人了。”

我咯咯一笑,倒在他的怀里,说:“远哥,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觉得好幸福。”

封程远说:“那你就好好的呆在我的怀里,永远也不要离开。”

“嗯,希望你也不要离开我。远哥,你要是离开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被男人遗弃了。”

“亲爱的,我不会遗弃你的。但是我比你年纪大,总有一天要先你而去的,那个时候,你可不能伤心。”

“我说,不,你一定要养好身体,活到一百岁,那个时候我也有七十多岁了,咱俩一块死。”

封程远用手掉点了点我的头,说:“鬼丫头,鬼灵精怪的,尽想什么呢?”

我靠在他胸前,说:“没想什么,就是不想离开你。”

封程远说:“不离开就不离开。”

我试探着问:“远哥,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你,我希望能陪着你到老,远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做你的新娘,你会娶我吗?”

封程远想了想,说:“丫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机会合适,我想会的。”

我问:“什么样的机会才叫合适?”

封程远说:“等到她主动提出来离婚的时候,还有就是,我离开董事长职位的时候,也许还有可能。”

我说:“她可能提出来吗?”

封程远说:“我和她过了多年没有感情的生活,只要钱给到位,她乐在其中。目前看来,要让她主动提出来,不太现实。”

我失望地说:“那你目前的事业正如日中天,看来这个愿望是难以实现了。”

封程远淡淡地说:“丫头,别想这些了,现在这样在一起,不是和结婚没有什么区别吗?”

我嘟起小嘴巴责怪:“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当我想你的时候,我不能找你,当你需要关心的时候,我不能在身边,怎么能一样呢?还有,我很想,很想和你生一个小宝宝,这样才像一个家,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有伴了。”

封程远笑了笑,说:“你可真会想像。丫头,你还年轻,这些都有可能实现,现在我们在一起应该想的,就是怎么样才开心。我今天遇到了一件大喜事,你想听吗?”

我问:“什么喜事?”

他说:“你猜猜。”

我说:“猜不着。”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刚才说过了呀,公司中了一个大标,你能不能奖励我一下啊?”

我问他:“怎么奖励?”

封程远看着我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四片火热的唇再也忍不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就在我们俩吻得热火朝天,不分你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伴着刘思雨的喊声:“红雨,你在家吗?”

我们很快停止了动作,我对封程远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两人都身在沙发上不敢起来,怕他听见。

刘思雨敲了解半天,没人开门,他又打了我的手机。手机铃一响,门外都听到了,刘思雨再次拍打着门喊:“红雨,你没事吧?”

我担心他不见我开门,会做出什么不可知的行动出来,以我对他的了解,说不定还会报警什么的,到时要是让人知道封程远在我这里,可就麻烦了。

这不但关系到我们的名声问题,还直接关系到他公司的声誉,只怕刚刚中的标的都会落掉的。

我低声对封程远说:“远哥,你先到卧室去,关好门,别出声,我打发一下他。”

封程远迅速的爬起来,躲进了卧室。我见他关好了门,也赶快整理好衣服,才急急忙忙走过去开门。

刘思雨见到我,紧张的问:“红雨,你怎么了?半天不开门。”

我捂着肚子说:“唉约,我肚子疼死了。刚才在卫生间呢,你有什么事吗?我,我急着上卫生间。”

刘思雨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摇了摇手,说:“就是有点拉肚子,你没事先回吧,我快受不了了。”

刘思雨说:“你快去吧,我在客厅等你。”

说完就挤了进来。我看一时赶不走他,只好装着难受的样子进了卫生间。

在里面呆了半天,真怕刘思雨发现封程远也在这里,赶快跑出来对他说:“对不起啊,有些闹肚子。”

刘思雨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我想了想,这样和他磨下去不是办法,呆会封程远要露陷就糟了。就说:“我们到街道卫生室去看看吧。”

刘思雨说:“好好,我扶着你。”

我装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任刘思雨扶着出了门,希望封程远趁这机会离开。

我们到卫生室里检查了半天,医生又给开了几味药,这才慢腾腾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