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良朋我是不怕的,他喜欢我,不会抹我的黑,但是吴妈见到我和刘思雨在一起,就怕她说给别人听,那我就惨了,还有封月月,她知道我和刘思雨来了棉山,不说给封程远听就不是她了。
蓝良朋的家在寨子中间,是一间新盖不久的红砖青瓦漂亮二层小楼房,院子里收拾的干净利索。从这些看来,这些年吴妈在封程远那里当保姆赚了不少钱,不但把他的儿子供养出来,还有积蓄盖好了房子。
蓝良朋拉着我一进院门,就喊道:“妈,妈,表哥他们来了。”
吴妈闻言忙跑到门外来接我们,一见到我的面,怔了一怔,随后就笑迷迷的用手势打着请进的动作,她这一举动倒让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但随后就想通了,以她的精明,又在封程远家里当了多年保姆,察颜观色和应变能力都比常人要强得多。她虽然知道我是封程远的情人,但见到我和刘思雨在一起,自然不便点破了。
蓝良朋把我押进屋里,我暗自对他强人所难的行为恨之入骨,当他把我按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倔强的抬起头来悄悄历声问他:“蓝良朋,你想怎么样?”
蓝良朋嘘的一声,小声说:“请你吃饭,这没错吧?”
我哭笑不得,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刘思雨也跟着进了屋,笑着对蓝良朋说:“表弟,你家这餐饭,我是吃定了,哈哈。”
蓝良朋笑道:“表哥,要是你不来吃,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件事的。”
刘思雨说:“心意到就行了嘛,寨子里这么多亲戚,我吃得过来吗?要是我都不吃,你们还不许我再回来了啊?”
蓝良朋笑着说:“表哥,不是那个意思,这么多年了,我们家也给你添过很多麻烦,在此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刘思雨哼哼的笑了笑,问他:“今天你家里没有别的客人了?”
蓝良朋说:“本想叫我姐来的,但想想还是别叫了,我再单独请她算了。”
刘思雨大度的笑笑说:“叫来嘛,没什么的。”
蓝良朋说:“那我叫了哦。”
刘思雨点了点头。蓝良朋掏出手机,给蓝茉儿打电话,让她过来吃饭,说是刘思雨来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蓝茉儿和蓝良朋是亲姐弟,来到棉山我才知道他们是堂姐妹,不禁大跌眼镜。
蓝茉儿说她家里有客人,不来了。蓝良朋说让他们一起来,她还在客气。蓝良朋只好挂了,对刘思雨说:“她不想见你吧,死活不过来。”
刘思雨笑了笑,说:“过去的事,都那么久了,何必一直挂在心上呢?我亲自请她。”
说完掏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蓝茉儿,是我,我回棉山了,你不欢迎啊?”
蓝茉儿说:“那能啊?我听说你带着媳妇回来了,来了只怕会引起误会,还是不来的好,再说了,我这里真有客人,我可不能丢下人家不管啊。”
刘思雨说:“看你说的,我和红雨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还和别人一起瞎搅和。快过来吧,我们在蓝良朋家里等你们,把你的什么客人也一起带来,在谁家里吃还不是吃,对不对?”
蓝茉儿好像听了他的话很受用,娇声道:“那,我们真的过来罗。”
刘思雨说:“罗嗦什么,快点过来,再不来,菜都冷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蓝茉儿以前对我不错,但后来她发现了我和蓝良朋的纠葛之后,就很少理我了,特别是刘思雨对我好令她恨之入骨,我的事业发展的也比她顺,慢慢的在台里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事,你本来想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总是事与愿违,我和她本该是朋友,却成了陌路。
但我们还没有过到不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地步,刘思雨让她来,可能也是想冰释前嫌,我也不能太过小气才对。
不一会,蓝茉儿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良朋,我们来了,开门。”
蓝良朋打开了院门,激动的叫了一声姐,然后又听她说:“月姐,她的客人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谁呢,都是一家人,还跟我客气。”
我听封月月也来了,就想看看她带的男人是谁,这个挑剔的女生,在大学里就一直挑三拣四,还在林一明面前一直丑化我的形像,我倒要看看是谁入了她的眼,又是谁看上她这个八婆。
我走出屋门,和那个跟封月月一起进来的男人四目相对,只感觉一颗炸弹在我的胸腔轰然爆炸,把我炸得头昏眼花,魂飞魄散。
“林一明!”
“红雨!”
我们俩都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刘思雨可能也没想到蓝茉儿的客人就是他们俩,他也错愕在当场,担心的看着我,怕我有什么闪失。
而我却见到封月月胜利的微笑和蓝茉儿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戏剧性的一幕完全是她们俩导演的,蓝茉儿和封月月不是因为刘思雨反目了吗?现在为了报复我,看来她们又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我不想让封月月的气势把自己压下去,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就大方的走上前,伸出右手骄傲的对林一明说:“林一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真是幸会!握个手怎么样?”
林一明躲闪着说:“红雨,我没想你会来,我,我……”
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我什么我?难道分手了,你连我的手也不敢握一下了吗?还是有了新人,就不敢再念起旧人了?哈哈,我想封月月的心胸不会如此的小吧?对不对?”
我用那荧屏上习惯的迷人的笑容一边看着封月月一边说,把林一明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随即放开了他的手,对封月月说:“封月月,谢谢你收留了这个可怜的男人,不然的话,他经常来骚扰我,真是烦死人了。是不是啊蓝茉儿?你有没有遇到过被人纠缠不清的事?那滋味啊,可真是难受极了。现在我总算解脱了,真是轻松啊,哈哈哈。”
说完转过身,亲热的挽过刘思雨的胳膊,甜甜地说:“思雨,你请来的人,你怎么不招呼啊?”
刘思雨闻言,似才惊醒,忙说:“请进,请进,今天我借花献佛,请大家在蓝良朋家里吃饭。表姨,快上菜,您做的菜,我最喜欢吃了。”
吴妈笑迷迷的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啊啊的招呼着人,还真和哑巴没什么区别。
我心里暗骂,吴妈,你真会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要是有一天你敢害我,我就拿你的儿子报复你,哼。
不知道为什么,此邪恶念头一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可恶了呢?人家还没害我呢,我就已经防着人家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我觉得自从知道了封程远对韩雨梦的爱恋之后,我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敏感,易伤,还急燥。
现在的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见人就想扎,以求自保。虽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我是自欺欺人,但我就是活在自欺里才能活下去。我怕,封程远亲口告诉我,他爱的只是我的躯体,而非灵魂。我不要梦碎,那对我太残酷了,刚刚过去的这一年,我的生活不堪入目,这令我情何以堪?
我看着封月月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心里悄悄的笑了,她喜欢刘思雨,我偏要让她妒嫉,她想要林一明,我偏要把他形容得像臭狗屎一样,让她接了也闻得见臭。谁让她空口说白话,毁了我的生活。
我拉着刘思雨回到屋里,亲热的和他坐在一起,有如热恋中的情侣,让棉山在一夜之间的传闻上演在他们的眼前。
此时此刻,我不怕别人把我和刘思雨的事说给封程远听了,因为我要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封程远要想怎么样,就让他来吧,大不了,他抛弃我,那又有什么呢?他真爱的人又不是我。
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滴着血。为什么我的不幸往往是别人的幸福?难道我的命就真的这么苦吗?
饭桌上,蓝良朋一个劲的劝刘思雨喝酒,刘思雨以呆会还要开车为由,都拒绝了。林一明却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独自喝酒,没多久,就脸红脖子粗了。
这个没主见的臭男人,封月月还把他当作宝,等着苦果吃吧。不过看封月月的性格,林一明只怕要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哼,正好让他尝尝恶媳妇的滋味,当初我虽然不太喜欢做家务,但我对他,那可是温柔倍致,可是他珍惜了吗?要不是他赶我出门,我能落进封程远的口中吗?
不过封月月在饭桌上可没有示弱,她一个劲的劝我喝酒,说我来到棉山,就是客人,要好好敬我几杯。
我看她是想灌醉我,令我在刘思雨面前出丑,我才不上她的当呢,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怕在谁面前出丑,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哪一个男人对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