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今夜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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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吃饭了,总不能把屋子外面的乡亲们凉在一边吧,刘思雨的大舅走了出去,对乡亲们说:“乡亲们,思雨回家了,大家都想见他,但他也饿了,我们摆好了饭菜,还没吃饭的都进来坐着吃吧。”

乡邻们听了,嘻嘻哈哈的笑着说:“你们家的饭桌有多宽啊?这一院子的人,大家都想坐啊。”

大舅脸红了,说:“那啥,那啥……,要不大家都回家端只碗来,我家的也不够啊……”

大家听了轰然大笑,说:“算了,老韩,咱们还是回家吃去,明儿个再来请大侄子和他媳妇儿到我们家里吃去,哈哈哈——”

只听有人说:“让人家好好吃饭,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就一窝疯的从院门口散去了。

大舅进了家门,刘思雨对他说:“大舅,明儿一早,我们就回去了,您谁也别答应请吃,啊?”

大舅惊异的问:“明儿就回?咋不多住几天呢?十多年都没见着你了,不准走。来,先吃饭。”

说完就拉着我们一块坐下来吃饭。

吃饭期间,大舅和二舅对刘思雨讲了讲一些家长里短,说到韩雨梦,竟然落下泪来。

刘思雨问他大舅:“大舅,我妈留在外婆那的箱子还在吗?”

大舅想了半天,反问他:“什么箱子?”

刘思雨说:“就是那只原木箱子,这么长,这么宽,我记得一直搁在外婆的床头边上……”

大舅打断了他的话,说:“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我这么一口箱子,不过没在了,被人拿去了。”

刘思雨听了难过的说:“什么?被人拿走了?”

大舅说:“是啊,当时你外婆去世了,她的东西烧的烧,丢的丢,那口大木箱,也没人爱要,一直放在柴房,后来你二表姨见了,说想要,她家里男人去的早,我们觉得她也可怜,就给她了。”

刘思雨着急的问:“那里面的东西呢?”

大舅说:“我们打开看了,里面就有两只镯子,还有一些信纸。镯子我们留下了,那些信纸,本想烧了,你二表姨说她还可以引火用,就给她抱走了。”

说完还对舅妈说:“去,帮孩子把那镯子找来。”

舅妈不情愿的说:“我哪知道在哪里啊。”

大舅说:“不就在衣柜里的抽屉里吗?”

舅妈白了他一眼,说:“你知道在哪,不会自个找啊?”

大舅就站起来,自己找去了,不一会拿来一对银镯子,我看了一下,很是普通,但颜色还是白花花的,说明这银子很足。

因为刚才舅舅和舅妈的对话,舅妈极不想把那镯子交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珍宝,没想到是这样一对普通的镯子,不免感到有些失望,也觉得这舅妈真有些小气。

那镯子本来就是韩雨梦留下的遗物,大舅随手就给了刘思雨,舅妈却生气的把筷子敲得叮当响,嘀咕了一句:“老太太就留下了这点儿念想,也不让人留。”

大舅白了她一眼,对刘思雨说:“孩子,这是你妈留下的,你收好,也当是个念想。你妈命苦啊,连你的命都没见上一面,就去了……”

说完又在抹泪,舅妈突然生气的说:“哭,哭啥哭,大过年的,就知道穷哭。”

屋子里的气氛立马就沉闷起来了,大舅撸起袖子来,揉了揉鼻子,把刚才伤感的泪吸了进去,对刘思雨说:“是啊,孩子,大过年的,咱不哭了。你妈都去了二十多年了,我们别再说她了,舅舅见到你,真高兴,真高兴……”

说着说着,泪水又下来了。二舅和二舅妈一直在闷着头吃饭,他们是在老人去世后才分的家,因此这个家里的好处也没捞到什么,所以见到大舅妈不情愿的交出了银镯子,隐忍着他们内心的痛快,只忙着夹菜吃。

他们的儿子坐在另一旁,全都是农民,也找不到话题和刘思雨说,只会一个劲的劝他吃菜,以缓解屋里不悦的气氛。倒是另一桌上的孙子孙女们,争吃打闹,其乐融融。

我无心管他们的家事,只想从中听到韩雨梦和封程远的故事,就坐着默默吃饭,听他们讲话。

舅舅们尽和刘思雨讲些韩雨梦小时候的故事,说她怎么聪明伶俐啊,怎么美若天仙啊,还有就是她原来的名字叫韩小雨,后来读书时老师帮改成了韩雨梦的。

又说她嫁人的时候,这棉山的小伙子们有多少人偷偷的伤心落泪啊什么的,但我没有听到其中有封程远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提他,也许他已经是离开棉山太久了,他们已经将他忘记了吧。

刘思雨却一直想着他妈妈的那些信,找着机会就问:“大舅,你说的二表姨是谁啊?我妈的那些信,她真的引火了吗?”

大舅说:“她就是蓝良朋的妈嘛,那些信,不知道她怎么处置了,孩子,咱别说那些事了,好吗?”

刘思雨见问不出什么,心情有些失落,他看了看我,说:“明天,你愿意陪我到蓝良朋家去吗?我想去找找。”

我摇了摇头,见到吴妈,我和封程远的事不是穿帮了吗?我可不想见到她,要是她在棉山把此事宣扬出去,传到封程远的耳朵里,以后我可没法交待了。

刘思雨问:“为什么?红雨,你陪我来不就是要找那些信的吗?”

我知道我们此行肯定无果,在我知道那些信是被吴妈拿走之后,我就确定我在封程远的别墅里见到的那些信就是韩雨梦留下的,那些肯定是吴妈给封程远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封程远和韩雨梦的恋情。

不但如此,她也知道我只不过是韩雨梦的替身而已,因为我第一次出现在别墅的时候,她看到我的眼神就是那样的神秘。

所有的一切,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喜滋滋的给封程远当了一年多的替身情人。

现在,我只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我也可以慢慢的离开封程远,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到棉山之后遇到的一切让我迫切的想悄然离开这里,明天不要再露面的好,这棉山上有几个人都是我不想见的,除了吴妈之外,还有封月月和蓝茉儿,她们都对我怀有敌意,而刘思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

此时人多,我也不便和他说,只好找了个借口说:“明天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台长和我说过,让我提前两天回去上班,有直播任务。”

刘思雨说:“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啊?”

我说:“工作上的事,我需要和你汇报吗?”

刘思雨傻傻一笑,说:“也是。”

这一夜,我在棉山的一张小**展转反侧,无法入眠。簿簿的被子让我全身冰冷,从身到心。

我恨自己心软,跟着刘思雨到了棉山,越是看清了封程远对我的意图,我的心里越是灰暗。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证实封程远对我的爱是虚假的吗?还是想找出自己付出的爱的价值呢?在梦醒的时候,我是要清醒,还是要继续装傻下去?

我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我的躯壳和灵魂早已分离,令我分不清自己目前想要什么。

但肯定的一点就是,我仍然欺骗着自己,不愿意醒来。

因为我是如此害怕伤害,我闻见了刀尖上的血腥味,却不愿相信自己的爱情已经死去。

第三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我希望刘思雨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让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所谓爱情暴露在人们面前。

第四天,我在山寨的鸡鸣声中敲开了刘思雨的房间门,昨晚上,他们家的人一直要安排他和我住在一间房间里,被我们强烈拒绝了。

刘思雨也没睡好,他揉搓的眼睛问我:“红雨,几点了?”

我说:“六点多了,起来洗洗脸,先把车子热一下,咱们走吧。”

刘思雨说:“你真的想走了?”

我点了点头。

刘思雨说:“可是我妈的信,我还没找到。”

我悄声说:“我知道那些信在哪里,只要你现在就带我走,我保证让你看到那些信。”

刘思雨说:“怎么可能呢,那些信你见过?”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刘思雨说:“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我一时和你说不清,但我敢肯定我见到的那些信,就是你妈妈留下的。”

刘思雨说:“那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这,暂时不能告诉你。你放心,我会找来给你看的。”我吱吱唔唔的说。

听了这话,刘思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说:“红雨,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让我觉得神神秘秘的。”

我苦笑的说:“思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说清楚。快穿上衣服,去村口发动车子预热一下,说不定昨晚上一冻,车都动不了了。”

刘思雨说:“没事的,我有办法。但咱们总得和舅舅家告别一下啊,等他们起床了,咱们再走。让他们为咱们准备点吃的再走,路上没有饭店营业,昨天把你饿坏了。”

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只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刘思雨看着我说:“红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是不是女人的那个来了?不方便的话,我去帮你买卫生巾。”

我白了他一眼,说:“瞎猜什么。我就是觉得呆在这里不舒服,想早点回去。还有,我不想见到封月月。”

刘思雨说:“别着急,我保证你见不到她,放心好了,今天咱们一定赶回白杭市去。”

我说:“这话是你说的啊。快准备吧,尽早出发。”

舅舅一家见我们大清早的就要走,都不同意,大家正在劝我们,蓝良朋跑来了,说家里已经备好了早饭,让我们去吃。

我说:“蓝良朋,天太早了,吃不下,我们随便吃碗面,就要回去了。”

蓝良朋说:“红雨,来到棉山,客随主便,说什么也不能走,我家这餐饭,必须要吃的,对吧表哥?”

刘思雨为难的看着我,对蓝良朋说:“表弟,我们下次再来吃吧,今天还有事。”

蓝良朋说:“不行,你们在这里下面还不是要时间,我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到了就能吃了,不如吃了就让你们走。”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我们就要往他家里走。

刘思雨怕我不高兴,忙说:“表弟,别拉别拉啊,我们自己走。”

说完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哪里敢去呢,要是让吴妈在这里见到我,那我就死定了。

我坚持不走,蓝良朋反过来拉我:“红雨,走走走,怎么说你我也是同事一场,这大过年的,到了家门口了,不到我家里吃餐饭,怎么行呢?”

我没什么力气,他拉着我就走,我急的快哭了。蓝良朋凑到我耳边说:“红雨,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因为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的,别想再拿刘思雨来气我。”

我生气的说:“蓝良朋,我不吃你家的饭,你这是劫持啊!”

蓝良朋坏笑的说:“对,就是劫持。你想好了没有?让我劫持你一次!”

边说边回头对刘思雨说:“表哥,红雨同意去了,你快跟上来啊。”

刘思雨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舅舅一眼,跟了上来。

我急得想要掉泪,却没有办法,此去是凶是吉,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吴妈不要开这个口啊,蓝良朋说她是会说话的,只是嗓音难听而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