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狗跨進門,就看他老婆羅紅英躺在**,嬰兒也放在**。
一大家子人,全都跟死人一樣。女人生孩子這麽大的事都沒人照顧,床頭不說碗,連一口水都沒有。
春狗當即黑了臉,問:“媽呢?”
羅紅英說:“死了。”
女人發飆了。
“你個王八蛋自己都不在家,還問你媽呢?”
羅紅英對著打牌歸來的丈夫破口大罵:“她是你媽,你二十幾歲了,她還要幫你換尿布嗎?啥事都要找你媽,你自己幹啥去了?”
她慘白著臉,頭發油膩膩的混著汗水,淩亂得不成樣:“王八羔子,天天啥事就隻曉得推給我和你媽,我們天天伺候你,伺候你抽煙打牌!伺候你拉屎撒尿,給你倒尿盆子!你是老太爺,你咋不去死!”
春狗心虛地撚滅了叼在嘴裏的煙頭,沒敢反駁。
他探身看**嬰兒:“男娃女娃?”
“女娃!”羅紅英賭氣說:“你爸說拿去山上扔了!你不如拿去丟茅坑裏淹死算了!”
“說你卵球話!生都生了,還要扔了喔?自己生的娃娃,又不是地上撿的。”
春狗把**的女兒抱起來,開始翻箱倒櫃,一邊數落,一邊到處去找布片給她裹:“虎毒不食子。你這個婆娘,心狠得跟狼一樣。娃娃生下來,包都不包一下,你要把她凍死嗎?”
他找到一張沒用過的枕巾,鵝黃繡牡丹花兒的,將嬰兒裹住:“娃兒都要凍死了。”
羅紅英說:“凍死關我球事,我管你全家去死。你們家的娃兒,跟我有球閑幹。”
春狗說:“放你的屁,你不是她媽?”
羅紅英說:“你爸媽不管,憑啥讓我管,凍死算了。我剛生了娃兒,坐都坐不起來,喘氣都疼,躺在這一早上沒人理沒人問。你爸一早上就在那抱怨,你媽就跟個木頭似的,你兄弟兩口子還在那煮那個鬼稀飯,煮了一早上,吃得開心死了。你個王八蛋更厲害,打了一晚上的牌,現在才回來,你們都不管娃兒,我管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