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語言、種族和文化都是暫時的
“每一既成事物都是它所屬的文化的心靈的體現,它是必然要滅亡的。民族、語言、種族和文化都是暫時的。從現在開始再過幾個世紀,西方文化將不複存在,不再有德國人,英國人或法國人,如同查士丁尼時代不複存在羅馬人一樣。”這本書和湯因比的《曆史研究》一起,構成我的曆史觀。它們和今天世界現實的呼應,是如此強烈!
函數衝動和數據思維的三個誤區
我們獲得知識有兩種基本途徑,一種是遵循生成變化本身,是實現潛力的過程,也就是靠對自己的潛力的挖掘而獲得知識。另一種是遵循已經完成的事物,是已經實現的世界,即盡可能地把外部世界收歸於心。還可以說,前者是以導向來洞察世界,後者是以廣延來涵蓋事實。實際上,任何途徑都是這兩種方式的結合。但就這兩種方式的極端而論,一種表現為純粹有機的世界觀,一種表現為純粹機械的世界觀。有機的世界,即曆史世界;機械的世界,即自然的世界。前者如但丁、布魯諾的世界,就是經由直覺的洞察和內心的體驗而來;後者如牛頓的世界或康德的世界,是經過認知而後歸納為一體的。
這兩種認知途徑,正可對應中國之理學和心學。朱熹的理學,“格物致知”,是格天下萬物之理而致其知,是遵循已經完成的事物,盡可能地把外部事物收歸於心。王陽明的心學,“致良知”,良知良能,則是遵循生成變化本身,靠對自己潛力的發掘。如陸九淵所說:“我無事時,隻似一個無知無能底人。及事至方出來,又卻似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王陽明說,憑借著良知良能,生而知之,不學而能,遇之左右而逢其源,無往不利。
不過,正如斯賓格勒所說,實際上,任何途徑都是這兩種方式的結合。朱熹和陸九淵的鵝湖之辯,他們之間的分歧,並不像他們辯起來所顯得的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