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猜猜,今天早晨一大早,我聽到誰的消息了?”第二天坐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奶牛場主庫瑞克用打啞謎的眼神,看著正在大吃大嚼的男男女女說,“喂,你們猜猜是誰?”
這個猜一回,那個猜一下。唯獨庫瑞克太太沒有猜,因為她早已知道了謎底。
“好啦,”奶牛場主說,“就是那個浮誇懈怠的傑克·多勒普。最近他跟一個寡婦結了婚。”
“真的是傑克·多勒普嗎?那個惡棍——想想那事吧!”一個擠奶男工說。
這個名字一下子就閃現在苔絲·德伯菲爾德的腦海裏,就是這個小子,欺騙了情人,後來又被情人的媽在黃油攪拌器裏攪了個一塌糊塗。
“他按照承諾,娶了那個勇猛母親的姑娘了嗎?”安吉兒·克萊爾心不在焉地問。他正坐在一張小桌旁翻閱報紙,庫瑞克太太覺得他是一位體麵人物,所以老是把他單獨分配到那張小桌上。
“沒有,先生。他壓根兒就沒打算那樣做。”奶牛場主回答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娶了一個寡婦,這個寡婦好像有幾個錢,大概一年五十鎊吧;他之所以娶她,無非就是衝那點兒錢。他倆匆忙完婚,可哪承想,婚一結完,她卻告訴他,她隻要嫁了人,那筆一年五十鎊的錢就沒有了。想想吧,咱們那位先生,聽了這話,心裏頭該是啥滋味啊!自打那以後,他倆整天打架,鬧得雞飛狗跳!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兩口子鬧得這麽歡騰的!真是罪有應得。不過最遭罪的,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可苦了她了。”
“啊,那個傻玩意兒,她早該告訴那小子,她第一個丈夫的鬼魂會糾纏著他,找他算賬的。”庫瑞克太太說。
“唉,唉,”奶牛場主猶豫不決地回答,“你們還得搞清楚事情的本來麵目。她想要有個家啊,不敢冒險,害怕他跑了。姑娘們,你們說,是不是這麽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