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老人住處的途中,為我帶路的村民給我講了不少有關他的故事。找到他以後,大概是為了讓我更加相信他的能力,他又說了一大堆關於自己的故事。直到前往獵取丘鷸的路上,他仍然說個沒完。我對這些沒有什麽興趣,有些不耐煩,但出於禮貌,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近似於敷衍了。
“您剛說的,怎麽判的?哦,天啊,我真的很遺憾。”我說著。
“把牛判給了他們!”
“真判給他們了?”我問。
老人突然激動起來,拉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往前走,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將森林中那種安靜寧和的氣氛打得粉碎。他一直讓我發表意見,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於是嘟嚕了一句:“怎麽辦呢?”
他看著我為難的表情,用力撒開了挽住我胳膊的手,憤怒地向前走了,嘴裏還時不時地說:“那時候我就像甩下你一樣,扔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到另一個兒子家去住了,哼!”
我隻能伸伸舌頭,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就在這時,頭頂有一群野鴨亂叫著飛過,它們一定是被老人的嚷嚷聲嚇著了。因為同路人的喋喋不休,我來不及開槍,錯失良機。
“看來有他在的時候,我什麽都沒法做了。”我想,委婉地對他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您家好像在煮茶,這會兒回去正趕上喝熱乎的。”
我看了看他:“那您確定是不喝茶,直接去搬原木嗎?”
本來向前走的他又停下來,看著我笑著說:“對,去搬原木——”
這時,他的兒子為生計忙得一塌糊塗的畫麵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說:“您還真是一個樂觀向上的老人家啊!”
老人聽到這句話,又走回我的身邊,說:“我兒子要給國家納農業稅,沒按時交還要罰款呢。我也得一起工作。”
老人家過分健談,舍不得走,說了半天,他還是拉著我不肯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