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宜覺得夏默這個人不可理喻的一個表現就是,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從不會事先說明,這讓她不得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對大人的行為發出疑問。
比如現在。
夏默不由分說地走到何詩宜的辦公桌前,“密碼。”他說,在何詩宜來不及多想就本能地報出了自己的電腦密碼後,他看到夏默正在網上搜索蔡星河的除煙噴霧廣告。
“你看這個幹什麽?”
夏默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放光,牢牢地抓著屏幕。
屏幕上的蔡星河,正在為身上的煙味困擾著,他坐在汽車上,汽車停在車庫裏。何詩宜已經看過很多次這個廣告了,她知道下一個畫麵就是那瓶除煙噴霧的特寫。
“我們在蔡星河的家裏,有沒有看過一個這樣子的車庫?”夏默這句話既像是在問何詩宜,也像是在問自己。
“反正我每次去都把車停在外麵,不過……”
“不過那是一棟別墅,”夏默接過話,“那裏有很多我們沒有進去的地方,包括車庫。”
“你的意思是……”
“你們猜我剛才看見了誰?”何詩宜的話被剛剛進來的一名刑警打斷了,這個人的聲音響亮,讓人無法忽視。
“誰?”另一名刑警搭腔。
“一名回頭客,”剛進來的刑警說,“我剛才去轄區派出所辦事,看見了上次關在咱們這兒的那個人,那個倉庫管理員,當時不都覺得他是凶殺案嫌疑人嘛,叫範……範什麽來著。”
“範什麽昌。”
“反正就是他。”
“他怎麽又進去了?”
“據說是因為涉嫌盜竊,他管理那個夜總會的倉庫,裏麵都是不便宜的洋酒,後來那夜總會就總被人投訴賣假酒,現在一查,說是他利用職務之便,把真酒和假酒給調包了。具體我也沒問,這種事派出所就處理了,反正也到不了咱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