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的日本

第十五章 武士道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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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道的美德遠遠高出我們國民生活的一般水平,我們隻不過考察了這個山脈中幾個更為顯著的山峰罷了。正如太陽升起時,先染紅最高峰的山巔,然後逐漸地向山底的峽穀灑下光芒,我們的倫理體係也一樣,先照耀著武士階級的倫理體係,最後才被人民大眾所追隨。民主主義樹起天生的王者作為其領袖,貴族主義則把王者的精神注入到民眾中去。美德的感染力並不亞於罪惡的傳染性。愛默生說,“一群人之中隻要一個賢人就夠了,所有的人都會變得有智慧。感染力就這樣迅速。”任何社會階級都無法抗拒道德影響的傳播力量。

盡管如何喋喋不休地誇耀盎格魯·撒克遜的自由的勝利進軍都無妨,但是,它卻很少受到民眾的促進力。不如說它是地主和紳士的事業,不是嗎?丹納說,“海峽那邊所使用的這個三音節的詞(gentleman,紳士),概括了英國社會的曆史。”的確是這樣。民主主義可以自信地反駁這樣的觀點,並會反問道——“在亞當耕地,夏娃紡線的時代,哪裏有紳士呢?”伊甸園裏沒有紳士,這非常令人遺憾。人類的始祖因為沒有紳士而深感苦惱,並為之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假如他在那裏,樂園不僅會增加更多的風趣,而且始祖也不經曆痛苦之後才懂得違背耶和華,就是不忠實和不名譽,就是謀反和叛逆吧。

過去的日本歸功於武士,他們不僅是國民之花,還是國民之根,上天所有美好的惠賜都是由他們而傳承下來的。盡管武士的姿態遠離國民,但卻為人們樹立了道德的標準並以身作則來加以指導。我承認武士道的教義有隱秘的也有公開的。有的教義造福,謀求社會的整體安寧和幸福,有的教義崇尚道德,強調將美德付諸於實際。

在歐洲的騎士精神最流行的時期,騎士也隻不過占人口的一小部分。然而正如愛默生所說,“在英國文學中,從菲利普·西德尼爵士一直到華爾特·司各脫爵士,一般的戲劇和全部的小說都是描寫這個人物(紳士)的。”如果把西德尼和司各脫換成近鬆和馬琴的名字的話,那麽你就掌握了日本文學史的主要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