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的日本

第十六章 武士道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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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西方文明在推進的過程中,是否已經抹掉了自古以來的思想訓練的一切痕跡呢?

一個國家的靈魂如果如此迅速地死亡,那是可悲的。這樣輕易地屈服於外部影響的,就是可憐的靈魂。

構成國民性的心理因素的合成體是堅固的,就像“魚的鰭,鳥的喙,食肉動物的牙齒等等,與其種屬不可分離的要素”那樣。勒朋先生在他那充滿了膚淺的斷言和華麗的概括的近作中說:“基於知識的發現是人類共有的遺產,而性格上的長處和短處,則是每個民族特有的遺產。它堅如岩石,日複一日,即使曆經幾個世紀的水的衝刷,也隻不過磨去它的外部的棱角罷了。”這是很激烈的言辭。然而,如果說各民族獨有遺產均構成與性格的長處和短處,這話就非常值得人深思了。不過,這種概括性理論,早在勒朋開始寫這本書的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人提出來了,而且早已為西奧多·魏茨和休·默裏所推翻了。當研究武士道所培育的各種美德的時候,我們曾從歐洲的典籍中引用了一些來進行比較並舉例說明,可以看到沒有哪一個性格特性是武士道的獨有遺產。道德的各個特性的合成體,呈現出一個非常獨特的麵貌,這是千真萬確的。這個合成體被愛默生叫作“所有偉大的力量作為要素參與進來的綜合產生的結果”。但是這位康科德的哲學家並不像勒朋那樣,把它作為一個民族或國民的專有的遺產,而是把它叫作“聯合各個國家的最強力的人,使他們相互理解和取得一致的要素。它明白無誤到這種程度,以至於某個人不使用互濟會的暗號,就會立刻被分辨出來”。

武士道所留在我們國家特別是武士身上的印記,雖然不能說構成“種屬的不可分離的要素”,但說他們從此保有其活力卻是毋庸置疑的。縱使武士道僅僅是物理的力量,它在過去700年間所獲得的運動能量也不可能這樣戛然而止的。即使說它僅僅是通過遺傳而傳播,它的影響肯定也非常廣泛。試想,如果根據法國經濟學家謝鬆先生的計算,假定一個世紀有三代人,那麽“每個人的血管中至少流淌著2000萬生活在公元1000年的人的血液”。“彎著那背負世紀的重荷的腰”,耕種土地的貧農,他們的血管中流著古老的血液,這樣,正像他和“牛”是兄弟一樣,和我們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