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文集(全十二冊)

詹森的《格拉迪沃》中的幻覺與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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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緒也不夠平靜,感到無力麵對如此艱巨的工作。他希望自己在兩千年前與龐貝城裏的那些人一起被埋葬在狄俄墨得斯德別墅,這樣,他肯定就不會再遇到佐伊·格拉迪沃了。

然而,一種強烈的想要再見到她的願望又產生了,抵製著他頭腦中殘餘的想要逃跑的念頭。

當他轉過柱廊四個轉角中的一個時,他突然退了回來。在一塊斷石壁上,坐著一個當年死在狄俄墨得斯德別墅裏一批姑娘們中的一個。他又一次企圖逃入幻想王國中去,但很快又抑製了這一衝動。不,這是格拉迪沃,她是來給他進行最後一次治療的。她準確地判斷出,他本能地試圖要逃離這座建築物,她向他解釋要想離開是不可能的,因為外麵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她非常冷靜,開始詢問他想把她手上的蒼蠅怎麽樣。他沒有膽量使用某個具體的代詞[17],但他卻有勇氣做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問她一個決定性的問題:

“正如人們所說的,我的頭腦裏相當混亂,我為打你的手向你道歉……我不明白我何至於如此瘋狂……我也不明白那隻手的主人為何能叫著我的名字指出我的失態。”(134)

“這麽說,你還是不能明白這一點,諾伯特·漢諾德。可是,我不能說我對這一點會感到驚訝,你已經讓我習慣了。其實,我無須來到龐貝才知道這一點,你也可以少跑一百裏的路在離家近一點的地方證實這一點。”

“在離更近一百裏的地方,”她解釋說,因為他還是不明白,“與你住的房間隔街斜線相對的拐角處有一所房子。在我的窗戶裏掛著一個鳥籠子,裏麵關著一隻金絲雀。”

當他聽到這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仿佛喚起了遙遠的記憶:一定是這一隻鳥的歌聲使她產生了到意大利來旅行的念頭。

“我父親理查德·伯特岡,一個動物學教授,就住在那所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