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文集(全十二冊)

詹森的《格拉迪沃》中的幻覺與夢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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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諾德對其研究的動機一無所知,同樣他對產生關於格拉迪沃的幻想的緣由也無從知曉,對於這一點我們毫不懷疑。如我們後來所知,這些行為和幻想正是他對少年愛情記憶的反映,是那些記憶的派生物、變形和歪曲,因為它們不能以其本來麵目進入他的意識領域。這件雕塑具有某些“現代”氣息,這一表麵的美學判斷,使他意識不到那種變態是由一個他曾熟悉的姑娘“此時”走過街道時做出來的。雕塑品“源於生活”這一印象以及關於她的希臘血統的幻想,掩蓋了他對佐伊這名字的記憶,因為“佐伊”在希臘文中意指“生存”。在故事的結尾處,當主人公的幻想症被治好之後,我們從主人公口中得知“格拉迪沃”就是“伯特岡”這個姓的準確翻譯,意指“某人優雅而漂亮地走路”[第37頁]。幻想中有關格拉迪沃父親的細節,來源於漢諾德的記憶:佐伊·伯特岡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的女兒,這裏大學可以用古典術語“神廟事務”加以類比。

最後,他在妄想中把她送到了龐貝城,這並非“因為她那恬靜、穩重的性格適合這個環境”,而是因為在他的學科裏沒有其他或更好的情景表現他當時那種特殊的精神狀態了。在這一狀態中他通過模糊的信息渠道想起了童年的友誼。他一旦把自己的童年與曆史的過去放到了一起(他要做到這一點很容易),在龐貝的埋葬——過去連同它的收藏一起消失了——與他通過被稱之為“靈魂感知”的手段所覺察到的壓抑之間,就存在了一種極其的相似。這裏,他使用的是作者在故事接近尾聲時讓那位姑娘有意識地使用的那種象征手法:“我告訴過我自己,我會獨自在這裏挖掘出有趣的東西來。當然,我並沒有想到會出現……”(124[第28頁])在故事的結尾她答應漢諾德的蜜月計劃時,也提到“從某種意義上說,她的童年朋友也被從廢墟中挖掘出來了”。(150[第39頁])因此,在漢諾德虛妄性幻想和潛意識行為的第一組結果中,我們已經發現了兩類不同來源的決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