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寢室,汪佩元把那本英文黃書還給了陳啟文,躺在**滿麵紅光地回味著什麽,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聞來聞去,還嘿嘿地傻笑。
陳啟文和馬三民他們雖然覺得他有點反常,但他這個書呆子一向會做些異怪的事,而且也沒出聲讀書擾民,也就沒去搭理他。
第二天,汪佩元把自己的“新生活”存錢罐裏的錢都倒出來換了小銀元,再把竹籌子放進存錢罐。一來二去,換出來的小銀元越來越少,存錢罐裏的籌子越來越多。
汪佩元幾乎天天去電影院報到,與愛玉之間也是如膠似漆、水乳交融,生出了一些情愫,已經欲罷不能。愛玉告訴他,自己是替家裏還債才出來做陪坐的,再兩年就能還清欠款了。兩人親熱情動時,甚至有等愛玉兩年後還清了欠款,要出去做長久夫妻之類的約定。
到了臨出國的前幾天,汪佩元花光父母給的生活費、學校發的獎學金,翻箱倒櫃找到的幾個零錢隻夠買入場的電影票,再也拿不出愛玉要的一個小銀元。
他捧著存錢罐在**翻過來、覆過去,心裏像螞蟻咬似的煎熬難受。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把抽屜裏的零錢散紙、水票飯票所有值錢不值錢的票據都一股腦裝在兜裏,要去電影院。因為拿不出小銀元,他準備拿剩下的全部錢,買一張電影票,隻為進去見愛玉一眼,和她告別一下。
買票進了電影院,他就直奔放映廳太平門外的小走廊找愛玉。愛玉像往常一樣在小走廊等著他。
汪佩元開口說:“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陪我的,過了這周,我就要去……”汪佩元剛開口還沒說完,愛玉把又細又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櫻桃小口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打斷汪佩元,一切都像初遇的那天一樣。
愛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容汪佩元分說,就把他拉進了放映廳。與往常一樣,愛玉服侍得好幾天沒來的汪佩元舒服通透。溫存過後,愛玉又伸手從身上不知什麽地方摸出一枚帶著體溫的竹籌子遞給汪佩元,並問他:“你剛才說你過了這周要去哪來著?”汪佩元接過籌子答道:“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