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彭羅德用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粗暴語氣說話,這讓全家人都很驚訝。
“一個月賺一百塊,工資算很高了。”
“什麽?”斯科菲爾德先生眼睛瞪得圓圓的,大家剛才討論的明明是一位遠方小親戚的病情。
“一個月賺一百塊,工資算很高了。”
“他說什麽呢?”瑪格麗特有些糊塗了。
彭羅德雙眉緊鎖,說道:“這是在梯子上幹活的包工頭的工資數。”
“你怎麽知道?”母親問道。
“反正我知道。告訴你們,一個月賺一百塊可是高工資!”
“那又能怎麽樣?”父親有點不耐煩。
“不能怎麽樣。我隻是說這是高工資。”
斯科菲爾德先生搖了下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犯了一個錯誤,兒子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他絕對應該刨根問底。那樣他就會知道有一個叫魯普·科林斯的人,而他的父親就是梯子隊的包工頭。這些蛛絲馬跡是很值得深究的,尤其當一個男孩用不一樣的語氣開始講話時。
“‘高收入’?”瑪格麗特很好奇地問道,“什麽叫‘高’收入?”
彭羅德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彭羅德!”父親喊道。彭羅德的母親也氣急敗壞地瞪著兒子,他以前可從不對姐姐這麽說話。
要是斯科菲爾德夫人知道這預示著一個新世紀的到來,那她應該會更生氣。晚飯後,彭羅德告訴廚娘戴拉,說她的右手中指有個肉瘤,彭羅德的後背因此多了點輕微的燙傷。顯然戴拉不是一個理想的試驗對象,他隨即到後院找到了公爵,他彎下腰來,抓住了那個牲畜的前爪。
“我叫彭羅德·斯科菲爾德,你給我記住。”男孩惡狠狠地說著,他撅起下嘴唇,眉頭緊鎖,頭向公爵伸去,鼻尖差點要貼著公爵的鼻尖了。“有我彭羅德·斯科菲爾德在,你得給我小心點兒,不然別想有好果子吃,明白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