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凱蒂:
自從杜塞爾醫生搬進密室後,一直和我共用一個房間。我幾乎沒有自己獨立的空間,每天我隻能趁他午睡的時候,也就是下午兩點到四點在房間裏待會兒,其餘時間根本禁止我入內。昨天下午,在爸爸的允許下,我去問杜塞爾,能不能請他好心地(夠禮貌的吧)允許我每周兩個下午使用我們房間裏的那張小桌子,時間是從四點到五點半。在公共大房間裏事情實在多得沒完沒了,根本就不可能在那兒幹我的事情,再說,爸爸有時候也喜歡坐在寫字桌旁工作。
所以這應該是個很合乎情理的要求,要求提出得也十分禮貌。現在你就聽聽這位博學的杜塞爾是怎麽回答的吧:“不行。”就這麽一聲“不行”,我氣死了,決不想就此罷休,所以就追問他“不行”的理由。可我還是被一大堆刺耳的話給擋回來了。這就是他發出的那一串連珠炮:“我也要幹活,要是我下午不能幹活,那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得完成任務,否則我就前功盡棄了。不管怎麽說,你又幹不了什麽認認真真的事情。你讀的那個神話,算什麽活啊?打毛線和讀書也不能算。所以沒什麽好商量,以後不要再提這麽無聊的要求。”聽著他的無理狡辯,我特別生氣,但我仍然認真說:“杜塞爾先生,我的工作是很認真的,下午沒有地方可以讓我去工作。我求求你重新考慮一下我的要求!”
說完這些話,我轉身背對著那位博學的醫生,完全不理他的回應就走開了。我覺得杜塞爾實在太粗魯了,而自己又太客氣了。
晚上我找到爸爸,跟他講了發生的事情,並跟他商量下一步我該怎麽做,因為我不打算讓步。
皮姆告訴我應該怎麽樣來解決這個問題,但也告誡我最好等到明天再說。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尤其是一想到杜塞爾的那種惡劣態度。晚餐後,杜塞爾先生稍作收拾就進了房間,我緊跟著進去,直截了當地說:“ 杜塞爾先生!您下午可能沒有心理準備,不了解我想要說的重點,我的要求是……”杜塞爾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還裝著一副和藹的麵孔:“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我很願意再和你談談這件事情!”我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憤慨,說起來了:“您剛來我們這兒的時候,大家說好了這間房子是供我們兩個人用的。如果我們真的公平劃分的話,你上午用,下午就該全歸我!可我根本就沒有那麽高的要求,我覺得自己隻要兩個下午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