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

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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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遠遠引退到孤獨的巨大海洋,

盡管也有許多世上的河流向這裏湧來,

可大體而言,考慮到我的需求,

隻有那些最精華的部分才沉澱在我的周圍。

此外,也飄來一些跡象,

告知我彼岸仍有未開墾的處女地。

擇距而談

我想我與大多數人一樣,喜歡交往,而且我會像吸血鬼一樣,看到任何血氣方剛的人,都會抓住他們不放。我自然不是什麽隱士,如果我有事要去酒吧,就算最能泡吧的人,也未必能比我坐得久。

我屋裏有3把椅子,孤獨時用1把,交友時用2把,社交時用3把。如果客人出乎意料地來了一大群,那也還是隻有三把椅子,可他們通常會很節省空間地站著。

令人驚訝的是,這麽小個房子竟然可以容納如此多的男男女女。就在我小小的屋簷下,我曾一次性接待了25-30個客人——他們的靈魂,還有他們的軀殼。而經常到分手,我們也不會意識到彼此曾如此貼近。

許多房子,公共的或私人的,都有數不清的房間,大廳也特別多,還有用來儲存美酒與以備不時之需的物品的地窖。對於住在裏麵的人來說,這房間似乎是過大了。

房子這麽大,這麽華麗,人就像她們滋生的一些寄生蟲。

在特裏蒙爾、阿斯特或密德爾塞克斯這樣的大宅院門前,當侍者恭身通報來客時,卻看到一隻滑稽的耗子溜過長廊,消失在鋪道旁的一個小窟窿裏,這讓我看了大感驚訝。

在這麽小的房間裏有時我也感到不便,例如當我的客人高談闊論時,我就很難與其保持適當的距離。

你想為自己的思想留有空間,以使它們順利啟航,跑上一兩個航程然後靠岸。你思想的炮彈必須克服搖擺彈跳的動作,才能沉穩而準確地沿著正軌射進你聽者的耳朵,否則就會擦著他的腦袋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