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自從在羅馬簽字保證再不宣傳哥白尼學說,回到佛羅倫薩之後整日悶悶不樂。他想研究的事不能去研究,他想大聲呼喊卻又不敢,隻有獨自在屋子裏自問自答,做著各種假設,各種計算。這樣一直過了九年。
女兒攙著他虛弱的身子,在修道院的林蔭道上慢慢地走著。突然一陣鍾聲,修女們一起跑下樓向教堂裏跑去。伽利略攔住剛走下樓的修道院院長問:“出了什麽事情?”
院長是認識伽利略的。他常來看望女兒,還常幫院裏修修掛鍾,也常給院長送點禮物。可是今天見麵,她也來不及問候,便急急答道:“啊,伽利略先生,您還不知道,教皇去世了,烏爾班八世已即位當新教皇了。”
“什麽?您說誰即位了?烏爾班八世,可是那個叫巴爾庇裏尼的紅衣主教?”
“是他,是他,和你一樣,也是個愛占星觀天的人。”
伽利略未等院長說完,立即轉過身來大聲說:“孩子,我的舍勒斯特,你在這裏靜心住著吧,我們的好日子快來了。”他那雙已混濁的眼睛,突然放出奇異的光彩。他將手臂上掛著的一籃蘋果匆匆遞給院長說:“給您,這是我的學生從鄉下帶來的。”話未說完,便返身大踏步地走了。那矯健的身影,使人感到好像他從未得過病一般。
“出了大事啦,出了好事啦!你們可知道,老教皇死了,就是那年在羅馬發布對哥白尼學說的禁令,逼我簽字的那個老教皇死了,這下,我們自由了!我們又可以飛向宇宙了!”
鏡片匠倒不以為然,他擺弄著桌上的望遠鏡說:“老的死了,還會有新的。伽利略先生,您恐怕想得太樂觀了吧?”
“不,烏爾班八世是我的朋友,他也愛好天文、數學。當然,我們也不敢太隨便。當年主教不是說過允許用數學假設去研究嗎?我們這回不要直接講解,而是通過虛構的人物對話,把這幾年的研究成果通通寫出來。隻要能公布於世,有頭腦的人一看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