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今年十六歲,在鄉鎮一中讀高二,住在何英才的房子裏,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的感情很好。張一禮失蹤那天,何英才回了一趟家。
“何英才在家做了什麽嗎?”李峰林問張東。
“沒做什麽。”張東叫何英才“爸爸”, “爸爸將家裏打掃了一下。我們吃了飯,還跟往常一樣。”
“打掃?”大象看向家中擺設,視線停在客廳的電視櫃台上,玻璃櫥窗裏麵那個潔白的骨灰盒,上麵貼著張真苓的照片。
“你爸爸經常擦拭那個骨灰盒嗎?”大象問張東。
“對,每周基本會擦一遍。”張東回。
大象私底下跟李峰林商量,李峰林也認同,假設何英才拿了張一禮的銀行卡,那很可能會將卡藏在骨灰盒裏。“像找銀行卡這類東西是最難的,嫌疑人總能有千奇百怪的藏匿辦法,但我們現在還沒有何英才犯罪的直接證據,嚴格來說,在流程上沒法申請搜查令,隻能越低調越好。”
“我跟張東到外麵聊一下。”茜茜說,“你們對骨灰小心一點。”
大象跟李峰林戴上白手套,從廚房拿了一個鐵盤,仔細將骨灰倒在盤上,並沒有找到銀行卡。他們旋即將骨灰又倒進盒中,端放進櫥窗內。
“沒轍了。”郭乘鵬說。
“我們來做個換位思考,”大象說,“我們將自己代入某個劫富濟貧的人物裏麵去,對於劫富濟貧這個舉動,很多人會認為是英雄之舉,殺了為非作歹的富人,將財產散發百姓。但是在當事人之中,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否是實施自己的報複,殺掉那個人。”
麵對大家的疑惑,大象又解釋道:“就是說,窮苦的我,曾經被一個富人欺負了,我恨他,於是殺死了他。為了抵消掉我殺人、偷竊的罪惡感,為了將犯罪行為合理化、正義化,我將盜取的銀兩全部散發掉。這樣,從結果來看,我就是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