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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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讓全名林光讓,憂鬱的眼神,濃密的短髯,年輕時的林子祥,胡子版的劉昊然。

乍一看他像個落難書生,秋夜落拓蘭若寺,風霜難掩書卷氣。

再一看他像個18世紀的英國探險家,略帶拘謹的紳士氣、風塵仆仆的小滄桑。

他寡言訥語,很少主動和人說話,麵對寒暄總是彬彬有禮地笑,往好了說是禮貌,仔細一瞧是羞澀,喉結動啊動,十指微微抖,腳尖不自覺地往後縮,有一絲令人摸不清頭腦的小緊張。

會害羞的男生是殺器,尤其是帥到他那個級別的,很多女生看上他一會兒心就軟成了棉花糖,進而想狩獵他喂養他保護他拯救他……

那些女生大多失望而退。這家夥是塊木頭嗎?軟玉溫香他不納,明眸暗波他不接招,繡球當撿他不撿,白瞎了這副亂人心旌的好皮囊。

老鼻子女生被傷了自尊,覺得他禽獸不如,怨他眼光高,不然就是另有性取向。

說來也是令人費解,年輕力壯血氣方剛各項功能健全,不談戀愛不交女朋友整整五年沒有過**,男女之事上他塵心不動,古怪得像個苦行僧一樣。

衣食住行,很多方麵阿讓都像個苦行僧,嚴重缺乏物質欲望。

他春夏秋冬隻穿一雙鞋,黃色的,伴他走過萬水千山,陪了他十幾年的時光。

那鞋的底兒沒棱角,數年前就磨沒了。有一年他和老潘爬雨崩,時逢積雪未消,十八公裏的山路一步一跤,磕長頭一樣,撲街一樣。老潘沒轍,換了一隻鞋給他,認為起碼一隻腳不滑,倆人攙扶著迤邐前行,鼻青臉腫的一起摔跤,差點兒憋屈死在雪坡上。

火塘前他搶那隻鞋,抱在懷裏不撒手,不讓老潘燒,說還能穿還能穿,大不了他用菜刀在鞋底上重新刻出幾個槽。

後來沒刻,鞋底兒磨得光又薄,無處下刀,擔心戳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