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本末倒置的休閑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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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曆代以來不少的名人雅士都曾把私園界定為閑居之樂的場所。往往我們也就因於此而把私園的產生歸結於改善居住環境和生活質量的目的,我們也以“休閑之用”概括所有私園的建造起因和曆史演變。然而,對於一個本就把思想內涵完全隱逸於現世生活表象中且不存在明確界定的過往觀念來講,對於本質上帶有魚目混珠實情的社會來講,“休閑之用”可以涵蓋曆史上多樣的需求形態,卻怎麽可能明確地體現出私園的精神高度和精華所在呢?

休閑隻是私園的用途而不是私園的本質。對大多數人來說,表象上休閑場景的供給隻可能帶來內心的暫時舒緩,而這不會是身心安頓的終點。一個人身心安頓的終點必是首先能讓內在的精神需求得以某種程度上的實有實現和表達才對。精神需求是“體”,休閑是“用”,它們應同屬於私園的兩麵。往往我們假借“體用不二”的幌子而實際又偏重於“用”的實情已經讓我們幾乎忘記了“體”的存在。私園的價值首先在於造園之前私的精神與建造的關聯以及其後建造本身的實現,至於再其後的私園之用那是後話。僅就這種把不強調實際功用的私的精神需求借助於建造實有呈現的方式所產生的意義就遠遠大於其後之用。

並且,可以說,這種完全的精神訴求塑造出的是自我心中神聖的廟宇殿堂。盡管這種殿堂並不高大和華麗而是低矮和樸實,盡管這種殿堂常常是用來被洞穿而不是供奉,盡管園主們可能還存在著並不徹底的私心。而落於生活日常,落於簡單意義上“用”的解釋卻容易導致向惡俗踏實地無限接近後審美上和建造上的洛可可和似是而非。當我們對私園的稱讚更多的是集中於造園後對審美情趣的把玩和僅把私園當作人們娛樂活動中雅致背景提供時,附庸風雅和模仿複製的方式很容易讓私園淪落成一個隻作於眾歡顏,夜夜笙歌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