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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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兜兜和大樹在麗江盤桓了多久,好像有一個多月,他們從客人變為友人,每天到小屋來報到,大家相處得很融洽。

他們在麗江的最後一夜,兜兜拿出一支錄音筆,擎在手上錄歌。

過了一會兒,大樹也伸出一隻手,托住她的手和那支錄音筆。

手心朝上,輕輕地托住。

這一幕小小地感動了我,於是唱結束曲時,再次為他們唱了一首《烏蘭巴托的夜》,蒙古語版加趙濤版,沒用吉他和手鼓,加了點兒呼麥,清唱了六分鍾。

別林特裏,蘇不足喂,賽義何嘞

也則切,亞得啦,阿木森沉麽

別奈唉,好噻一亞達,嗦啊嗦

安斯卡爾嗒嗒啊,沉得森沉麽

烏蘭巴特林屋德西,那木哈,那木哈

啊哦陳桑,郝一帶木一帶木西,唉度哈

…………

遊**異鄉的人兒在哪裏,我的肚子開始痛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鳥兒啊不要走,你知今夜瘋掉的啊不止一個人

烏蘭巴托的夜,那麽靜,那麽靜

歌兒輕輕唱,風兒靜靜追

烏蘭巴托的夜,那麽靜,那麽靜

聽歌的人不許掉眼淚

…………

大樹貌似在輕輕顫抖,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一支空酒瓶被碰倒,輕輕叮咚了一聲。

這首歌是我的摯愛,那次演唱是狀態最好的一回,故而留了郵箱號碼,請他們回頭把電子音頻文件發給我。

兜兜微笑著點頭,然後站起身來伸出雙臂,說:能擁抱一下嗎?

擁抱?

我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尷尬,已被她輕輕攬住。

她把下巴擱在我肩頭,輕輕拍拍我的後腦勺,說:弟弟,謝謝你的小屋。

我說:客氣什麽呀……下次什麽時候再來麗江?

兜兜輕輕笑了一聲,沒接我的話,自顧自地輕聲說:多好的小屋哦,要一直開下去哦。

她沒說再見,拉起大樹的手,轉身出門。她留給我的最後一個印象,是撲簌在夜風中的那一角碎碎的繡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