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控力:斯坦福大學廣受歡迎的心理學課程

這難道不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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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格納對其他學生重複了白熊實驗。當學生們開始不斷想到白熊時,韋格納要求他們去想點別的,但每次都取得了適得其反的效果。當人們試著不去想某件事時,反而會比沒有控製自己的思維時想得更多,比自己有意去想的時候還要多。這個效應在人處於緊張、疲勞或煩亂狀態時最為嚴重。韋格納把這個效應稱為“諷刺性反彈”(ironic rebound)。當人們試圖擺脫某種想法時,它卻像回飛鏢一樣“嗖”地飛回來了(1)。

“諷刺性反彈”可以解釋了現代人的很多失敗事例:失眠患者越想入睡,就發現自己越清醒;減肥的人拒絕碳水化合物,卻夢到了沃登麵包和澳洲堅果曲奇;憂心忡忡的人試圖擺脫焦慮,卻一次又一次陷入對災難的幻想。韋格納還指出,清醒時壓抑對意中人的想念,會讓人經常夢到他們,甚至比刻意去想時夢到得還多。這無疑促成了心理學中著名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越是禁止兩人相愛,他們愛得越深。

壓抑人的本能時,就會產生這種諷刺性反彈效應。韋格納為此找到了各種各樣的證據:渴望留下好印象的求職者,總會說出讓考官生厭的話;努力保持正確政治立場的發言者,總會道出心中令人不快的成見;最想保守秘密的人,總是忍不住要泄密;努力不想打翻盤子的服務生,最可能把調味汁弄到襯衫上。韋格納甚至還把一項科學發現也歸咎於諷刺性反彈效應——在看同性戀色情電影時,最排斥同性戀的男人卻**得最厲害。

壓抑想法為何行不通?

為什麽人們想消除某種想法或情緒,結果卻適得其反?

韋格納認為,這和大腦如何處理“不要去想”這個指令有關。大腦把這個指令分為兩部分,分別由兩個不同係統去執行。大腦的一部分負責將人的注意力從被禁止的想法那裏引開,就像韋格納第一個實驗中那位設法不去想白熊的女士一樣,“我試著去想白熊以外的其他所有東西……嘿,看看這麵棕色的牆”。韋格納將這個過程稱為“操作”。“操作”依靠大腦的自控係統來完成。和所有需要付出努力的自我控製一樣,這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能量。大腦的另一部分則負責尋找證據,證明你沒有去想、去感覺、去做你不該去想、去感覺、去做的事,就像那位年輕的女士觀察到的:“我想呀想呀想……每當我試著不去想白熊的時候,我其實總是想著它。”韋格納將這個過程稱為“監控”。“監控”和“操作”不同,它自動運行,無須耗費大量精力。“監控”與大腦的自動危險檢測係統的聯係更緊密。自動自控!這聽起來可能很棒,但如果你認識到了“操作”與“監控”的配合有多重要,你就不會這麽想了。無論基於什麽原因,隻要“操作”減弱了,“監控”就會成為自控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