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断食:要瘦身先戒糖

第三章 未知的风险:高危害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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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重和血糖问题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但这种联系并非必然。它还取决于你的年龄、性别和种族。

假设你是欧洲人,那么当你的BMI超过30kg/m2时,你患上II型糖尿病的风险会比BMI低于25kg/m2时高出两倍多。

由于男性更容易在腹部积聚脂肪,所以他们更可能在较低的BMI水平就患上II型糖尿病。

如果你是南亚人、加勒比人、非洲黑人或东亚人,你患病的风险就更大。你会在较低的BMI水平上患糖尿病,会在岁数更小的时候患糖尿病,并且从前驱糖尿病发展至糖尿病的速度也比别人快两倍。

也因此,在越南这样渐渐接受西方生活方式的国家中,人们现在因糖尿病并发症被截肢的频率已经高过了越南战争期间被截肢的频率。

曾经主要发生在年长者身上的情况正越来越向年轻人偏移。如果你在三四十岁时就得了这种病,情况将比年老后得病严重得多。就像某位专家和我说的:“一个45岁就患糖尿病的人很可能在短短13年后就暴发第一次重度并发症。人们谈论病情时只会说到预期寿命的缩短。实际上,如果你45岁,又知道自己可能必须早早停止工作,也无法再养家,那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你有患上II型糖尿病的危险吗?

1.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中有人患有糖尿病吗? 1分

2.你是否因高血压而接受治疗? 1分

3.你的血统是否属于非白人种族? 1分

4.你的年龄在50~59岁吗? 1分

5.你超过60岁了吗? 2分

6.你的腰围是否在90~110厘米? 1分

7.你的腰围是否超过了110厘米?

(并非指裤子尺寸,而是沿肚脐水平的腰围) 2分

8.你的BMI是否在0~25kg/m2? 1分

9.你的BMI是否在31~35kg/m2? 2分

10.你的BMI是否超过35kg/m2? 3分

总分相加

小于3分:在接下来的10年中,你患II型糖尿病的风险都很小。

3~5分:你有一定的风险患上糖尿病,随着年龄增长,这种风险会越来越大。请检测你的血糖水平,并考虑改变生活方式,以减少这种风险。

大于5分:你很容易患糖尿病。请一定要检测血糖含量,并力求改变生活方式,如大幅度减重并增加运动量。

“我的人生得到了一次新的机会。”

凯西开始治疗糖尿病时才24岁,并且当时怀孕了。她的病情发展成了所谓的“妊娠期糖尿病”,这时候她怀着自己的女儿格雷丝。

妊娠期糖尿病很常见,大约有18%的孕妇有这种病。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有一种理论认为,妊娠期产生的激素会阻断胰岛素受体,使血糖水平升高。这种情况往往会在分娩之后消失。

凯西的血糖水平过高,以至于医生给她使用了胰岛素。她希望女儿出生后情况能够好转,但事与愿违。

许多人都对食物爱恨交加,和他们一样,凯西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走进了愧疚的恶性循环。我是一个怀着宝宝的糖尿病患者,我对此感到愧疚,我还对吃了什么感到愧疚。这两种愧疚互相激发,到最后,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意义——于是我吃得更多了。”

她当时在接受护士培训,工作时她见到过II型糖尿病患者,也能看到这种疾病带来的所有并发症。

她被告知要停止食用脂肪类食品,因此她大量食用碳水化合物。早餐是煎饼、谷物、烤面包,午餐是三明治,晚餐多半是外卖。她会偷偷地吃东西,因为她常常觉得饿,这可能是她注射的胰岛素造成的。在之后的4年里,她胖了很多。

当凯西寄邮件给我时,她正在不顾一切地寻求改变,以至于在考虑要不要做减重手术。她尝试了所有流行的减肥食谱,然而一切都徒劳无功。

我想帮助她,可是她注射的胰岛素剂量太大了,贸然行动的后果难以预料。因此我把她的详细资料转给了我的妻子克莱尔,她是位全科医生,见过许多糖尿病患者。

克莱尔和凯西聊了聊,发现她有一位热心的糖尿病医生。这位医生还完全清楚如何调整凯西的胰岛素注射量,以避免“成瘾”(糖尿病治疗使血糖水平降低到危险的程度),这一点很重要。因此,克莱尔放心地同意凯西进行下一步行动。她解释了800卡路里节食法的理念,讨论了凯西能吃以及不能吃的东西,她还定期发邮件或打电话支持凯西。

这个节食体系听上去非常艰苦,凯西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底。但是她有两个强劲的动力:一是格雷丝,她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孩有一个病歪歪的妈妈;二是她已经降到了人生谷底。“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她说。

让她惊讶的是,她没花多长时间就养成了新习惯。最初的几天很艰难,“我的胃好像在自己啃自己”,但是她迅速进入了一个有益的模式。大量蛋白质和蔬菜,没有精制碳水化合物。到了晚上,她吃的东西只相当于她丈夫晚餐的一小部分——一份炒菜或沙拉。

奇妙的是,饥饿感在仅仅一周以后就消失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摆脱了对食物的痴迷,这让人喜出望外。

两周内,她就可以停止使用胰岛素和二甲双胍了。她不需要它们了,因为她的血糖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并且十分稳定。

她坚持了8周,减掉了20多千克。“我感觉棒极了。我不再满脑子想吃的了。我充满了能量,心情愉快。我真的认为我的人生得到了一次新的机会,第一次感觉到了自控力。”

后来,她发来一份邮件,告诉我们在停止药物治疗的几个月后,她又一次怀孕了。

“我患有多囊卵巢综合征。我和我的助产士谈过一次,她说有些研究表明,多囊卵巢综合征可能是血液中胰岛素含量过高导致的……她认为我之所以能怀上宝宝,是因为我摆脱了胰岛素注射。所以我对你们真是感激不尽,你们不仅让我摆脱了食物的困扰,让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人生,还帮助我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奇迹——我从前对此根本不抱希望。”

压力扮演的强大角色

凯西的例子清晰地阐明了食物和我们的感觉息息相关,如紧张、愤怒、恐惧和焦虑一类的情绪让我们忍不住把手伸向零食盒,而我们的血糖也因此陷于混乱。

为了写作本书,我和许多人交谈。丧亲、离婚、工作压力、裁员——我和越多人交谈,就越发认识到我们的情绪和血糖有着多么密切的联系。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健康问题追溯至情感剧变的源头。

一个多世纪前,现代精神病学创立者之一亨利·毛兹利注意到,血糖问题常常紧随着突如其来的创伤出现。他在报告中写道,一位士兵在发现自己的妻子出轨后,立刻就患上了II型糖尿病。16在更近的时代,哈佛大学科学家沃尔特·坎农发现猫在害怕或紧张时血糖会上升,17“战逃反应”一词也是他首先提出的。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愤怒、沮丧、悲伤等消极或紧张的情绪会迫使体内的应激激素水平上升,如肾上腺素和皮质醇。这些激素参与我们的“战逃反应”,它们保证体内有足够的葡萄糖可用作能量,旨在帮助我们从危机中幸存下来。有一项针对非糖尿病患者蹦极爱好者的研究发现,蹦极所产生的压力会导致血糖水平显著升高。如果你不是糖尿病患者,那么你会喜欢这项运动,但如果你的血糖水平已失控,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应激激素使肌肉和组织更具胰岛素抗性,它们刺激肝脏向血液释放出更多的糖分,阻止胰腺分泌胰岛素,并阻碍胰岛素将糖分存入细胞的功能。

这整个环节都会促使你产生沮丧、难过和愤怒的情绪,为了让自己快乐起来,你会吃得更多。

“我们所熟悉的父亲消失在了忧愁、窘迫、自卑与痛苦的迷雾中。”

安东尼和兰·惠廷顿很晚才意识到,他们的父亲杰夫已经因糖尿病陷入了抑郁,幸而一切还算来得及。杰夫50岁时被确诊为糖尿病。“他表现得像得了另一种普通疾病,”安东尼回忆道,“我们也当作这样。”他们知道,他因胆固醇和血压过高在接受治疗,“但是糖尿病被轻描淡写地忽略了,他根本没有宣布此事。看上去,他只是吃的药片越来越多了。”

杰夫的医生本来可以力劝他改变现状,但医生没有这么做。他没把它当回事。他对杰夫说,这病是可以控制的,杰夫可以就这么生活下去。

忙碌的医生们发展出了一种称为“习得性无助”的模式,他们知道患者很少听取或遵循标准的饮食建议,于是他们就这么爱莫能助地看着患者渐渐地变胖,慢慢地加药。

杰夫开始马马虎虎地照一份低脂食谱进食,但他觉得这没有什么作用,于是很快又开始偷偷加餐。快餐可能一直在慢慢地谋杀他,但它同时也是他振奋自己的方式。他去麦当劳买吃的,然后在回家前把食品包装纸扔掉。那时候,他坐下来吃晚餐的样子就仿佛午饭后他没吃过东西一样。他妻子玛丽昂尽力为他烹饪更健康的食物,但她并不知道他多吃了一餐。

在确诊的11年后,他的右脚溃烂,左脚的足弓也已经不成形了。两处病痛都有可能导致被截肢。他手指的神经也出了问题,他能碰触很热的东西但毫无知觉。他开始隐居。安东尼说:“我们所熟悉的父亲消失在了忧愁、窘迫、自卑与痛苦的迷雾中。”

安东尼从事的是金融工作,他兄弟兰是一位纪录片制作人,他俩决定对此事做出干涉。他们计划拍摄自己的父亲。他们对他说,这是在拍摄一部关于II型糖尿病的纪录片,但实际上,他们是想通过这个办法让他重新对生活产生兴趣。安东尼大笑着说:“一开始他只是由着我们折腾,他觉得这是我们的某个疯狂项目。”

然而最后他们制作了一部极其感人并且有趣的电影,名为《把爸爸修好》。现在杰夫的糖尿病已经痊愈了,他的各项指标曾经高得可怕,但现在它们都在正常范围内浮动。

杰夫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儿子们给他制定了极低热量饮食食谱,要求他每餐用手机照相(为了让他对自己吃的每样东西负责)。他们让他放弃了传统饮食,向他介绍新的食材。

他们经常站在超市里吵架。“我们之间的氛围常常很紧张,常常争论,都很顽固。”但杰夫在头两周就减掉了8千克。

杰夫的儿子们研究了快速减重的证据,思考如何逆转糖尿病,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扭转父亲的血糖值走向,以及他的抑郁状态。“这状况是可能被逆转的——我们真的是死死地抓着这个想法。它是非常强大的驱动力。我们对自己说,它治愈过某个人,那它也许就能治愈老爸。这种病能够被逆转: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

渐渐增多的运动成为杰夫新生活的一部分,他开始骑自行车。运动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在电影中,他的儿子们让他挑战一些新东西——跳伞、激流漂流。

杰夫减掉了38千克,与此同时,他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他现在完全变了个人,”安东尼说,“他的气场、他做计划的方式,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开始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很多事。”最后,他成为一名糖尿病斗士。这个男人过去10年一直窝在家里,然而现在,他正在各大公司对员工们阐述如何“修好”自己。

有趣的是,杰夫在过去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名夜班保安。2010年的一项研究测试了9位健康人士,以调查睡眠不足对胰岛素抗性的影响。18

在一个晚上,这9个人可以睡足8.5个小时(11:00pm~7:30am)。另一个晚上,他们只被允许睡4个小时(1:00am~5:00am)。两种情况下的实际平均睡眠时间分别为7小时34分钟和3小时46分钟。

研究结果表明,一次睡眠不足就足以提高胰岛素抗性。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体内产生的糖分增多,而糖分转入肌肉细胞的过程减缓。

大多数人的睡眠不会少于4小时。但是我们又要重复一遍:仅仅一个晚上的睡眠不足就可以导致胰岛素抗性提高。不太严重的缺觉如果延续很长的时间,也有可能会导致机体障碍。

在后面的章节中,我将会告诉你一些控制压力的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