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孩子,少說也有幾十個億。”他指著字紙簍裏的紙團說。
“你總是**嗎?”
“也不是。”他說,“難過得受不了的時候就來那麽一下。”
“那——”她問,“什麽時候才難過得受不了了呢?特想女人、特想**的時候嗎?”
“不是。”他說,“空虛到想死的時候。不說這個了,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
“一個單身母親,唯一的女兒死了,葬禮之後,她就開始**,借此排遣無休無止的孤獨和痛苦——”
“那她好些了嗎?”
“沒。後來瘋了。進了瘋人院她還**,而且不避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愣了會兒神兒,繼續說,“後來,瘋人院的醫生護士們以參觀她**為樂。新來的醫生護士會被同事們領來看那位母親**,久而久之,幾乎成為了一種鄭重的儀式,意味著新人就此被接納。”
“後來呢?”
“後來有個新來的年輕醫生把帶他‘觀禮’的老醫生的鼻梁骨打折了。”
“然後呢?”
“然後打人的年輕醫生被診斷為有暴力傾向的躁狂型精神病,在瘋人院裏有了自己的病房。”
“怎麽會這樣,那——”
“別問了,”他說,“書裏的故事罷了,都是作家編的,不必當真。”
女人不問了,她和他開始**。
後來女人走了。返回熟悉的人與熟悉的氣味之中,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她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她走得很慢,她有種預感:當她站在鏡子前時,將看不到自己。她本身也是虛構的,他虛構了她,她自己並不存在。
對著鏡子,她長出了一口氣。鏡子裏自己的胸廓在起伏。
可那種異樣的感覺還在。
當她離開鏡子之時想起了他說過的話,她明白了,那是一次注射,他把孤獨注射到她體內了。
一萬個親人圍在她身邊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