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他的發現,西裏收到的多數反饋都是積極的,包括許多感恩郵件,人們覺得過去的掙紮使自己更強大了。他們感謝西裏的研究提供了一種方式,可以將自己經曆的事情,描述給他人。
然而,西裏的工作遭受過反對。最初他把論文提交給一個科學周刊發表時,一位評論員駁回了他的文章,說西裏支持虐待兒童。評論員告訴西裏:“你說負麵事件是好的,這很危險!”我隻是把西裏的發現描述給別人,也遭受了類似挑戰。在一次論壇上,我在關於抗挫性的報告裏談論了西裏的研究,有位演講者公開批評我。他認為我在暗示那些被強暴、受虐待,或者其他事件的受害者應該心存感恩——創傷事件給了他們成長機會。
我把受到的挑戰說給西裏聽,他表示理解,但拒絕解釋。“我不過是看待它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告訴我。這些負麵事件,在發生之初,毫無爭議是壞的,他解釋說,沒人能否認這一點。看到痛苦的消極麵很容易。“微妙的部分在於,”他補充說,“也看到其他的。”
西裏不是支持創傷,他隻是想搞明白痛苦在人生經曆中的作用。他理解,多數人寧願把痛苦經曆交還給宇宙。他也並不是建議我們停止逃避痛苦,以有更多機會發展抗挫力。雖然我們想逃避,但是不經曆一些痛苦、損失,或者嚴重困難就想度過此生,是不可能的。如果無望擺脫痛苦,那麽看待經曆的最佳方式是什麽呢?“反正已經發生了,”西裏說,“你的生活就此毀掉?”他認為自己的工作給出了清晰的答案。“人們不是注定要被痛苦毀滅。”
在2010年發表富有爭議的論文之後,西裏把研究帶到了實驗室。如果痛苦真的能使人更有韌性地對待未來的壓力,他想,他應該能夠在壓力情境下的行為中觀察到這種韌性。有痛苦經曆的人,會對疼痛或心理壓力有何反應?他們的反應和以前受苦較少的人有差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