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北京奧運會,剛好我和小西來到北京讀大學。當時師兄們都在鳥巢和水立方安檢站崗,我和小西說:“我也想去鳥巢。”
他說:“一定有機會。”
我說:“那就這麽定了,以後要去一次!”他說:“定了!”
我退學後的第一年,五月天來到了鳥巢,我買了張看台的票,聽著聽著,就淚流滿麵。五月天從無名高地到鳥巢的十年,一路鋪滿汗水淚水。
這十年,他們不容易,可誰的歲月容易過呢?我也是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來到了鳥巢。
我記得那天阿信唱了首《忽然好想你》,歌迷們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漫天的星星從天而降,把鳥巢點得好亮。
阿信說:“如果你想那個人,就給他打電話吧。”一時間,周圍的單身狗們一個個都拿出了手機,哭喊著什麽“我愛你”“我對不起你”“我後悔放開了你的手”……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撥通了小西的電話,他不知道在做什麽,我打開免提,讓旋律從電話裏鑽進世界的那一頭。我一句話也沒有,就舉著電話,小西很顯然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多說話,安靜地聽著。
我的眼淚一下子奔了出來,我捂著嘴巴直到這首歌結束,掛了電話,我想他也會很感動,更會受到鼓舞。
一旁的情侶擁抱著,同情地看著我,女孩子拍拍男生,指了指我,男生微笑地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麽,遞過來一張紙,給了我一個堅定而同情的眼神,好像在說,失戀了沒關係,加油啊。
我接過紙,擠出一絲微笑,心想,神經病。
演唱會現場人多,手機後來沒了信號,我在結束的時候,給小西發了條信息:“鳥巢欠你一場演唱會,看你什麽時候能拿回來。”
他回我的話很簡單:“龍哥,很快很快!等我畢業了,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