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又忙又累,必須人間清醒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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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畢業了,但並沒有都好。

畢業第二天,他就要背著包,遠赴一個偏遠的山區,那裏天寒地凍,人煙稀少。

他跟領導請了一天假,說:“我能不能晚一天去,我在北京有個好兄弟,我想跟他喝頓酒。”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一個路邊的大排檔,誰也沒說太多話,就是一杯接著一杯,一瓶接著一瓶,喝完了誰也沒哭,隻是把手機裏五月天的歌音量調到最大,聽著《倔強》和《知足》,我說:“明年他們要來開演唱會,你來不來?”

他說:“龍哥,我豁出去了也要來啊!”

說完,手機裏又響起了那些旋律:“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年輕時聽《倔強》,年老時愛《知足》,雖然充滿挫折,但好在,我們因為年輕,所以無畏艱險。

那天我們是淩晨四點多結束的,天微微亮,我跟小西說:“你要不回去睡會兒?”

他說:“不了,早上六點的火車,我在火車上睡。”

說完,他背著一個小包——他全部的行李,說:“我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聽演唱會。”

我望著他一米九幾的個兒,消瘦的身材,一轉頭,鼻子發酸,逼回眼淚,我說:“你趕緊滾蛋吧,過些日子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