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建築史

第二節 北宋之宮殿、苑囿、寺觀、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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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受周禪,仍以開封為東京,累朝建設於此,故日增月異,極稱繁華,洛陽為宋西京,退處屏藩,拱衛京畿,附帶繁榮而已。真宗時,雖以太祖舊藩稱“應天府”,建為南京(今河南商丘市),乃即衛城為宮,奉太祖、太宗聖像,終北宋之世,未曾建殿。其正門“猶是雙門,未嚐改作”(10)。仁宗以大名府為北京,則因契丹聲言南下,權為軍略措置,建都河北,“示將親征,以伐其謀”(11);亦非美術或經濟之動態,實少所營建。

北宋政治經濟文化之力量,集中於東京建設者百數十年。汴京宮室坊市繁複增盛之狀,乃最代表北宋建築發展之趨勢。

東京舊為汴州,唐建中節度使重築,周二十裏許,宋初號“裏城”。新城為周顯德所築,周四十八裏許,號曰“外城”(12)。宋太祖因其製,僅略廣城東北隅,仿洛陽製度修大內宮殿而已。真宗以“都城之外,居民頗多,複置京新城外八廂”(13)。神宗、徽宗再繕外城,則建敵樓甕城,又稍增廣,城始周五十裏餘(14)。

太宗之世,城內已“比漢、唐京邑繁庶,十倍其人”(15);繼則“甲第星羅,比屋鱗次,坊無廣巷,市不通騎”(16)。迄北宋盛世,再接再厲,至於“棟宇密接,略無容隙,縱得價錢,何處買地”(17),其建築之活躍,不可言喻,汴京因其水路交通,成為經濟中樞,乃商業之雄邑,而建為國都者;加以政治原因,“乘輿之下,士庶走集”,其繁榮尤急促;官私建置均隨環境展拓,非若隋、唐兩京皇帝坊市之預布計劃,經緯井井者也。其特殊布置,因地理限製及逐漸改善者,後代或模仿以為定製。

汴京有穿城水道四,其上橋梁之盛,為其壯觀,河街橋市,景象尤為殊異。大者蔡河,自城西南隅入,至東南隅出,有橋十一。汴河則自東水門外七裏,至西水門外,共有橋十三。小者五丈河,自城東北入,有橋五。金水河從西北水門入城,夾牆遮擁入大內,灌後苑池浦,共有橋三(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