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時間與短視頻

尾聲 過一種沒有深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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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短視頻行業的人,應該要有一種驕傲,即我們正在撿起光榮的娛樂傳統。

在翻開這本書的時候,你有可能是這兩類人中的一類:

第一類:原本你尊重短視頻,你渴望通過曾經令人敬畏的媒介——閱讀,來理解短視頻。

第二類:其實你蔑視短視頻,你帶著閱讀的高傲來蔑視這種被稱為娛樂至死的短視頻。

但我存在一種偏見,如今敢自信地說自己不忙碌的是熱衷娛樂的人,是稀缺的強者。

我想強烈地呼喚一種非洲式的樂觀放縱,然而我這個90後的年輕人一度感到很悲哀。我出生於廣東的沿海城市,這裏是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在這裏,我們接受著西方的流行文化狂歡。沒過多久,我們隨之又聽著西方人說這是一個娛樂至死的年代,現今又被定義成一個碎片化的時代。於是,開始了自我內耗,受難的癖好便開始了。我們連自我分析和批判的話語體係,都深受其限製,如同無根浮萍,原地自我撕扯。

若我們回顧中國經典文化的源頭,如《詩經》中的詩篇,或是《墨子·公孟》裏說:“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墨子告訴幾千年後的我們,這些詩篇均可誦詠、可用樂器演奏、可歌唱、可伴舞。再如《論語》,截然不同於西方,開篇更明確指向了快樂。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一如李澤厚先生所言,這是我們的“樂感文化”。

《論語》中關於“樂”的描述屢見不鮮。

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論語·泰伯》)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論語·先進》)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論語·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