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約過了一個月。櫻花花瓣墜落,天氣也變得十分暖和。鎮上的孩子們已經有人穿起短袖。
節枝這天休假。上午,她和救心會的幹部在附近的咖啡廳麵談。聽說,這種麵談是定期舉行的,節枝今天是第一次。
中午回到家裏稍微休息一下後,節枝接到了浩子的來電。
“節枝,你麵談怎麽樣?”
浩子今天也去了米諾利麵包廠工作,因此是利用午休時間打電話過來的。她明天要麵談。
“大概一小時多一點點吧,一下子就結束了。”
“這樣啊,他們問了你什麽?”
“大致上就跟信代說的一樣。感覺就是順著先前提交的書麵資料,聊聊家裏的事和現在的煩惱。”
“會問得很細嗎?”
“嗯,問得還挺細的。”
“你都照實回答嗎?”
“嗯,算是吧。”
雖然幹部是比節枝還要年輕一點的女性,但非常善於傾聽。節枝在訴說煩惱的過程中情緒漸漸激動,將對丈夫的不滿、對兒子未來的擔心以及照顧公公的疲憊全都事無巨細地坦誠相告。
“這樣啊,我能說到什麽地步呢?”
節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浩子擔心的是,坦白家中情況和煩惱,與談論她姐姐這件事密切相關。就算對方是救心會的幹部,浩子一定也不想說。
“還有就是,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很抱歉……”
“什麽事?”
“節枝,我姐姐的事你沒有跟任何人說吧?”
“我沒說啊,我一句都沒有跟別人提過。”節枝沒想到浩子會這樣問,不小心大聲起來。
“對吧?抱歉,問你這種怪問題。”
“發生什麽事了嗎?”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久間最近頻繁在浩子麵前談論母親的病情,浩子才會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該怎麽說呢,總覺得他好像在試探我……剛才他還問我:‘笹原阿姨,你身邊有沒有人跟我母親有類似的病症呢?’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才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