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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輕快地播放著父親喜愛的歌曲,是披頭士樂隊的“Help!”,握著方向盤的父親隻有在“Help!”的部分會跟著一起唱。
後座的舞放空地望著車外。車子馳騁在關越高速公路上,兩旁不停延續著一成不變的單調風景。
他們已經在車上晃了兩個小時,還有多久才會抵達茨城的家呢?如果能在天黑前回家就好了。
“來,最後一個。”坐在副駕駛座的母親回頭,遞來一塊三明治。
“不用了。”舞拒絕。
“這個是夾了芝士的哦,你不是喜歡芝士嗎?”
“我已經很飽了。”
“我要吃。”父親插嘴道,母親將三明治塞到父親口中,父親的“Help!”因此停了下來。
“對了,老公,你有先好好打掃家裏嗎?你之前不是還說連走路的地方都沒了?這麽久沒回家,家裏髒兮兮的話很討厭欸。”
“我昨天花了一整天打掃。”父親邊嚼著三明治邊含混不清地說,“衣服也洗了,地板也擦了。”
“啊,了不起。冰箱裏有菜嗎?”
“隻有啤酒。”
“我就知道。路上要去一趟超市。”
這一個半月來,父親都是一個人生活。因為舞和母親一起回了位於富山的外婆家。
因為離得遠,所以之前舞和外公外婆沒什麽交流,不過一個半月來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舞和外公外婆變親近了,所以今天早上分別時她非常感傷。外公外婆似乎也一樣,還跟母親開玩笑:“把舞留下來,你自己回去吧。”
這次回鄉,令舞體會到血緣的羈絆以及家人間強韌的聯係。外公外婆待外孫女慈愛又溫柔,一次也沒提過那件事。
舞稍微降下車窗。風灌進車內,吹拂她的頭發。風裏有股秋意初始的香氣。
令日本長時間陷入瘋狂的奧運會和殘奧會似乎平安無事地落幕了。但舞幾乎不曉得比賽的結果如何。好像有日本人拿到了金牌,但別說是選手的名字,舞連那是什麽項目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