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之远顿时如醍醐灌顶,看他乃是刻意提醒的,就试探道:“是呀!现在圣主旧伤未痊愈,真有一个好歹,谁能做圣城的主呀!若是不严加管理,都是一盘散沙,会出大乱子的。”
“试探我?还是他与我是相同的想法?”蔡无忌处心积虑地正是为了这一刻,可他没有想到这个初来乍到,成为副队长的邢之远也是野心勃勃,不可小觑。谨慎回答:“再怎么乱,都有圣主这定海神针,不碍事的。”
“希望吧。”邢之远分析这句话,这个圣主是谁就不一定了,而蔡无忌所想的是他自己。蔡无忌隐忍到了今天,本不想伪装,可他发现邢之远太嚣张,也许已经得到了顾西洲的注意,只是没到时机,才让他活在世上。故而蔡无忌决定暂且不动,他猜想郭东辉也是这个想法。
徐艳清已经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她本不在意的,就像是刚发生的时候,她为了活着,搔首弄姿地去勾引男人。可她现在已经是人妻,对此还是非常在意的,以至于她见到郭东辉都有些自卑,觉得她给他丢人了。
郭东辉内心也不好受,可事情早就发生,他也有过这心理准备,到可以承受。正常的与徐艳清交流。“圣城要出大乱子了。”徐艳清以闻顾西洲的决定,导致上下沸腾。
“我倒觉得圣主这次是对的,当前我们势弱,而对方势不可挡,必须要忍一时之气,不然的话,我们的圣城也未必能保住,会有无数奴隶惨死在城门之下。”在不知不觉当中,郭东辉也喜欢从圣主的人角度去思考问题,他认为这么做才是明智之举。“对于那些指责者,我也心生反感,他们说得非常容易,什么不守不攻,轻易相让,将元城都割让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们希望打,即使有败的可能性,也不能让侵略者肆无忌惮。可他们是否想过元城的处境?每个人说得都非常轻松,但太片面,并没有顾全大局。”徐艳清感同身受道。心思细腻的她,当经风言风语,还有近日的风起云动,已然嗅到了危险。建议道:“东辉,我们静观其变,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呀!”
“吾自有处,你尽管放心。”郭东辉注意到圣主的异样,并没有采取对付常心言的方式,简单明了的镇压,而是没什么举动,这也非常奇怪。“难道他真的完了吗?”在郭东辉的记忆里,顾西洲百战百胜,何曾这么狼狈过,可他现在…已经有英雄迟暮的感觉。现在他面临两种抉择,一种是作为奴隶队长,守护圣主,第二种是生反叛之心,取而代之。倘若是过去,没有发生风言风语,说徐艳清之事,他的确会有所行动,好占据有利的位置。可现在一切都太模糊,不清晰,从全局分析,知道有一个幕后黑手,那还是不要反叛为上。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若不做什么,恐会后悔。他心有不甘道:“这是时机呀!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做的话,就守护圣主吧,相信我的选择。”徐艳清经过深思熟虑道。“这个……好吧,既然只能选择一个,我选择他,只是这么做会站在奴隶的对面呀!”他还是有些担忧,作为人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担忧也无济于事。
未来成为圣主的郭东辉会庆幸他听了徐艳清的话,否则他也会趁机而动,反抗顾西洲,那他也不会成为圣主的,而是因为自己的冒失,被顾西洲砍掉脑袋。
三天以后,邢之远听说元城的奴隶已经有不伤惨死在侵略者的刀下,他认为这是天意,已然注定他来到圣城,带领奴隶反抗圣主,再由他成为圣主,守护圣城。可邢之远并没有什么方式护佑奴隶,只是希望掌控权力,未来能与侵略者一较高下。在他心里圣城的奴隶,圣卫都无足轻重,仅是能够利用的工具而已。
在圣地之上,受到鼓舞的奴隶包围了圣殿,他们的意图明确是为了攻入圣殿。可有多少奴隶,在望圣殿之门的时刻,都心生畏惧,不敢妄动。
“邢之远,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都冷静一点,且先回去,我会为你们求情,请圣主看在元城事变,宽恕你们的。”郭东辉明白他们做的理由是合理的,但结果会两败俱伤,一旦进行,他们都不会全身而退的。
“郭东辉,你让开,我要带着他们冲进去,打倒圣主,恢复我们的自由,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奴隶。”邢之远已经成为带领者,他言谈的自由,则是希望所有的奴隶冲出顾西洲设定的规则,成为真正的主人,再也不被他约束。
“对,郭东辉,现在顾西洲已经放弃元城,失去人心,你若再执迷不悟,与他沆瀣一气,就休怪我们无情。”老奸巨猾的蔡无忌是以元城为名义,将邢之远推到风口浪尖上,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三天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当蔡无忌看见奴隶们反抗圣卫,打起来后,就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刻,顾西洲从圣殿内走出,他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可下面的奴隶都被镇住了,用胆怯的目光望着他。就是蔡无忌也没敢说什么,而是望着圣殿之上,当初常心言就在那里被摔下来的,今天他要报仇雪恨。
在这一刻,蔡无忌察觉到顾西洲的目光,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他有些心虚,担心他会被怀疑。可再一想顾西洲已失人心,仅凭圣卫,可阻止不住他们的。
“顾西洲。”邢之远忌惮地看着他,冷声道:“圣主,你不战不守,放弃元城,这一点我们绝不能允许,现在我们要请你离开圣城,让我们恢复自由,共同守护圣城,夺回元城。”
“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自大,你以为没有我,他们就能恢复自由,就能夺回元城,真是可笑呀!”顾西洲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邢之远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想要派奴隶去进攻,可他发现这些奴隶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顾西洲。
“这就是解放的后果,欲望超出掌控,交由个人的意志去控制,必生逆反之心,再以渴望自由名义,起来反抗,可纵使胜了又能如何,你们这么做,只是让邢之远替代我,成了圣主,而你们不会有什么改变,天生的奴隶命,改变不了的,若是寻求改变,这圣城将如世间,成为乱世,这是你们想要看见的吗?”顾西洲已经能掌控人性的规律,清楚地知道,一旦进行的后果。正如他说绝对不允许反叛,逃跑,是一样的。因为反叛的信念,会为他人注入思想,容易干扰以存的环境,而逃跑…人在顺境当中能活下去,但却为生在顺境而对顺境之内的困难感到不满,他们明知道人无完人,事无尽美,却渴望着去解决困难的根源,正如圣城的奴隶无法忍受顾西洲,他们认为他是圣主,掌控权力,就能指使奴隶,玩弄女奴。“当解放思想,慢慢地变得不能忍受,他们无法改变环境,也有离开的方法,这就是所谓的自由,他们认为长此以往,他们都没有了自己的想法,永远都是不停干活的奴隶。可这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自从人类诞生伊始到人类灭绝,有着多少事都不会改变,或许某个人发生改变,但世道的人大多如此。”顾西洲这是对邢之远说的,也是对奴隶说的,以及郭东辉,他说的时候,不求奴隶能理解他,但他希望郭东辉能明白他说的意思。
“你经历过城池破灭,也知道他们一旦出城会发生什么后果,绝对不会像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觉得天高任鸟飞,自由自在,而是经历战争,要么活下来,成为乱世争夺的一员,灭绝人性,大肆杀戮,或者与你一样,逃往外地,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要么承受不住,想要去争抢,在外面被乱刀砍死。”顾西洲说的是真相,是他们出城会发生的后果,但实际上还有独善其身的,只是少之又少。
这段话浇灭了奴隶心中的愤怒,他们虽然厌烦这里的生活,但更怕出去,他们想要活着,不想这么死去。
“可是……”邢之远一时哑口无言,他想辩驳,却觉得他说得确实在理。“废物。”蔡无忌暗骂一句,看着上方的顾西洲说道:“圣主,不可否认,你说得在理,但我们在圣城就像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或许我们如同孩子什么都不懂,无法保护自己,需要得到圣主的护佑,但这只是一时的,我们也需要成长,未来能独当一面,雄鹰才能展翅翱翔。再者这个世道都是人组成的,因为利益,欲望争斗不止,我们出去固然会受到影响,会有死亡,但所有人都像是我们这样,躲在城内,一旦失去城池,任人宰割,那么这个世道要怎么改变,我认为不能退缩,而是解放思想,勇于面对,为和平而战斗。”他的话语,是告诉这些人,未来若不反抗,一旦失去庇护,他们活不长久,亦是在告诉顾西洲,这个世道之所以是乱世,就是有太多自私自利的人,担心他人也自私自利,却又打着守护他们做幌子,若是这样,这个世道永远都是乱世,不会得到改变。
顾西洲的本意是希望由他护住他们,这么做他们在圣城可安然无恙,但蔡无忌所说的事,全都交给外面的人去做,怎么样都好,总之他不参与,也不允许城内的人参与,因为这可能要付出生命代价。如果他在三天前没有联系元城的侵略者,保住他一城的奴隶,又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真相,那他初听蔡无忌的话语,一定会相信蔡无忌的,可现在却不一样,在顾西洲的眼里,他应该是与常心言私会,又挑拨他与郭东辉之间的关系的人,且是他出卖了元城,把元城拱手相让,作为得到圣城的手段,以至于顾西洲不得不用不惜一切代价攻打元城作为威胁,再用送元城给侵略者的方式,来护住奴隶周全。
“哼,说得真好听。”顾西洲没有丝毫慌乱,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些奴隶,冷声道:“你们听着,现在我让你们立刻抓捕蔡无忌,邢之远。”
这一道命令,让这些奴隶都放弃了反抗,而是把蔡无忌,邢之远抓住。郭东辉看见也颇为震惊,暗自庆幸,他幸好听徐艳清的话,没轻举妄动,否则……他现在丝毫不怀疑,现在又跪在地上的奴隶若是听见顾西洲的杀令,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斩杀蔡无忌,邢之远。
“果然。”对此顾西洲并不例外,看见他们心虚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从囚笼中走出的奴隶,意识到了外面的险境,为了能活在世上,也没有勇气走出来。即使出来了,他也会缩回去,为了生存,甘心为奴,敢有怨言,不敢放弃,这样的人千古不变,只是显得有些尊严,面上好看而已。顾西洲见他们敢对付圣卫,本以为强势起来,可也是外强中干,这样的人一旦走出这个城池,若想成长,则也要付出血的代价,稍不留神就会失去生命,大多数人,都会像是他们一样。
“郭东辉,我命令你杀了蔡无忌。”顾西洲横眉瞪目,杀气腾腾道,郭东辉手持大刀,他想询问理由,可看见他,又心生惧意,张不开嘴。而下面的奴隶,的确认为蔡无忌说得有理,但他们也不敢为蔡无忌求情。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惑,就是蔡无忌也会想是我无言以对而痛下杀手的,这一点我也不否认,但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为你们好就可以了。”当顾西洲扫视奴隶,冷声道。立刻得到奴隶们的拥护,这与开始要推翻圣主的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邢之远也意识到大势已去,瘫在地上,也是一个没胆识,没谋略的空勇莽子。
“可是…我觉得他说得有理。”邢之远语气颤抖道:“这也是我想表达的,我是为他们好,希望他们在外面闯**,做一个有思想的人。”
“他做了一件错事,就是他出卖了元城,如果不是他,侵略者不会占领元城的。”过去的顾西洲强势无情,从来都不解释,但这一次不同以往,他需要让他们明白,自己为什么杀蔡无忌,更为重要的是要他们知道蔡无忌做过什么。
果然这一句话出口,石破天惊,但更多的是怀疑,怀疑顾西洲诬陷他。当蔡无忌想要辩驳的时刻,原在元城的人都来到了圣地,这已然说明顾西洲掌握全局,而蔡无忌为达目的,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杀了他。”顾西洲是担忧他胡言乱语,给郭东辉下达命令,郭东辉一个箭步冲过去,砍了他的头颅。而邢之远绝望地看着顾西洲,他非常后悔,若是他知道会有这一天,绝对不会招惹他的。“圣主,这个叛徒怎么处理?”郭东辉询问道,按照顾西洲的规则,他必死无疑,但又用其他奴隶为名,进行煽动,从进行的方式上,虽然罪不可赦,但处理不当,会寒人心。
“断右腿,逐出圣城。”顾西洲并没选择杀人,而是用这种方式,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失去右腿的邢之远出城会发生什么。以惩罚他对这些奴隶胡言乱语,污染环境,或说环境本污染,他是为净化目的而来,却忽略生存本身。
郭东辉持刀砍断,痛苦的嚎叫声,震颤着人的心灵。“都结束了。”顾西洲看蔡无忌的尸体,他想的是常心言,这个女子得到宠幸,却也不知足,则如所有人一样,一旦拥有权力,不再满足,不断为欲望而斗争。
“元城,圣城的奴隶合并在一起。”顾西洲本是笑容满面的下达命令,本以为他们都会为此欢欣鼓舞的,可只有元城的奴隶,跪地感激。而一开始吵嚷为元城复仇的奴隶,却都一脸不悦,可说是出乎顾西洲意料。再想起他们开始的时候,扬言要为元城复仇,希望顾西洲不以交元城作为代价,而是圣卫结合奴隶,与他们一较高下,可结果呢?反抗,推翻时,敢打圣卫,可当顾西洲出现,却都惶恐不安,当他一声令下,这些奴隶会倒戈相向,将矛头对准蔡无忌,邢之远的心脏。再面对侵略者,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当知道元城奴隶被囚禁时,一个个心急如焚,每个人都显得关心爱护,可当顾西洲说让元城的奴隶来到圣城,他们有相识,亲戚关系,但圣城地方,食粮有限,就露出不开心的嘴脸,但也由不得他们来决定。
圣殿。
顾西洲正回忆蔡无忌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假设他护不住这些奴隶,如同元城被占,他们应该如何生存?可若是引导他们这么去做,这正如前不久地解放思想,勇于接受新鲜事物,但他们也会因为进行而影响思想,间接地导致整体环境发生变化,他能想象到环境变化的后果,可就因为这个理由,禁止他们的思想吗?“物质得到满足,现在想要得到精神满足,可因为精神的存在,什么都不会满足。”顾西洲喃喃自语道,他意识自己大限以至,这圣主之位,交给郭东辉更为稳妥,他能抵御**,挑拨离间,真是不易。
“圣主。”自从斩杀二人以后,郭东辉就发现现在的顾西洲已经衰老许多,他的生命可能即将走向终点。
“咳咳,你来了,圣城未来的圣主。”顾西洲咳出血来,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上一任的圣主,也是这么交代他的,简直就是一次轮回。
“圣主,我……”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位置,这是徐艳清梦寐以求的高度,可当这一刻,郭东辉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以为会在圣卫当中挑选,却没有料到会是他。
“你不必拒绝,也不用过谦,这是我早做好的决定,你听命即可。”顾西洲已经深思熟虑,问道:“蔡无忌说的话,你认为怎么样?”
这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郭东辉猜想他是试探,一时不知道怎么作答,斟酌再三道:“我以为人心是禁不住的,但可以设置一个范围。”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顾西洲沉思了下道:“人都有欲望,一旦超出意志掌控,会做出违反规则的事,这种事情一旦被默许,这个环境将会受到污染,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全都否定,否则一切都不会改变,而是原封不动,这是未来的你要做的事。”
“记住,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要以自己为主,而是顺着他们的方向去考虑,但如何确定,需顺着自己的意愿,就像是这欲望,**,作为人都无法避免,这些奴隶以为从此成了自由人,一旦再得到权力,他们在圣城也会各占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开始为满足欲望,不择手段,相互争夺地盘,永远都不会满足,圣城之外的血雨腥风,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一个绝对的统治者,唯有无人能打败,才能震慑住他们,让他们都没有勇气斗争,从此得到制衡,这才是永恒的和平。”顾西洲知道他命不久矣,就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严肃道:“一旦产生出念头,想要为欲望而争夺,人将难以控制,但尚可控制,可一旦整个环境的人都这样,那么能控制住的将成为没有经历过的,或者是极少数的。你可以想象一下未来会发生什么,现在只有三层地位,以圣主为尊,圣卫次之,最后是奴隶,你作为奴隶的队长,应该能发现,即使是你与奴隶之间都是平等,因为所获得的相同,所以不会相互记恨,可一旦奴隶之间有各种地位,相互之间,都有高低之分,人的争斗将会以此作为开始,会为他人所得而不甘,不公平的现象,将会比比皆是,开始各自为战,战斗的后果是恶化环境,两败俱伤。”
“人一定会往这方向进行吗?”郭东辉惊讶道。犹如当初顾西洲不相信的模样,他答道:“对,这就是轮回。”
“不过…曾经我以为会有的,会有人带领人们走向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世道,但很可惜,一切都是在开始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可当进行的时候,却不会按照所希望的去进行。还有的人,他们斗志满满,一心为人前行,可当有了地位,就瞻前顾后,不再管其他的事情,好像从一开始他们目的就是权位,却大言炎炎,说一堆空话。战争的时刻,信誓旦旦,等到和平以后,有权有势的人开始各种享受,不再去管人的死活,凡是有违反,不遵从者,全都封死诛杀,倘若事情闹大,会推出一个替死鬼,再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生活。这些人一边信誓旦旦,说是为人服务,一边利用权势谋取私利。”顾西洲对这样得非常不屑,奈何这种人遍地都是。
郭东辉听后沉默不语着,按照顾西洲的命令,平息了两城奴隶的怒火,成功地融合在一处,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圣主。而顾西洲看他已然成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对郭东辉说道:“凡人皆有一死。”再取出匕首递给郭东辉。“圣主,你的意思是……”郭东辉尚未说完,就见顾西洲的双手抓住郭东辉的右手,而他的右手抓住匕首,在他疑惑中,顾西洲忽然用力,将匕首捅进自己的心脏。“手刃圣主,以保奴隶,可得人心。”郭东辉恍然大悟道,他明白顾西洲的用心良苦,知道他的死亡代表着什么。从一个人的角度,他首次犯错会被原谅,但若是长久犯错,即使是出于为人而进行的,也不会让他人原谅,这一刻人浑身都散发着污浊,再怎么清洗都无济于事,除非是换一个人,重新开始。
三年以后。
郭东辉站在圣殿之上,而徐艳清则跪在他的面前。见到一千多个奴隶都跪在地上,磕着头,高呼:“恭迎圣主。”
郭东辉一扬手道:“今天我们来审判徐艳清,这个贱奴,居然敢以我的名义,大肆抢夺财物,斩杀女奴,真是罪不可赦,当着各位的面,对女奴,徐艳清做出惩处,割掉头颅。”
所有奴隶都跪望着这一幕,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切有一小部分是徐艳清做的,但抢夺财物,**女奴,再斩杀,都是郭东辉的行为,他为自保,就用他惯用的伎俩,推卸责任,犹豫牵扯过大,郭东辉选择牺牲了徐艳清。
看着她怨恨的目光,郭东辉回想着当年顾西洲把常心言推下之事,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原因,他想也许都是一样的,郭东辉也担心徐艳清会胡言乱语,但又需要当众审判,所以郭东辉割掉了她的舌头。
“不要怪我。”郭东辉心一横,把他曾爱过的女人从圣殿上推了下去,惨死当场,平息民恨。
现在郭东辉看见城下的奴隶,他们已经能满足物质生活,但他们却不是那么幸福,反而是焦虑,暴躁,抑郁。人与人之间,也不再平等,人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郭东辉反而没有那么快乐,而是隐隐担心,担心他们的反心,担心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切都是顾西洲预料的模样,郭东辉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他关注着环境的变化,已经不断扭曲不受个人意愿控制,一旦强取控制,引人不悦,容易让人因此心生反意。郭东辉正为此愁眉不展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或许她的死,能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让一切回归正统。”郭东辉没有把握,但也做出了尝试,现在他好像明白了顾西洲说的话,他说他这么不是为奴隶的利益,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康。从当前情况,也正是如此,可惜郭东辉领悟得晚了一点,他应该明白有多少人,他们拥有权势,就开始谋取私利,为欲望,**迷失,正因此遭到反抗,迎来灭亡。
郭东辉望着夕阳红,他回想起他初当圣主,迎着朝阳,站在这里,俯视奴隶,不知道是经历漫漫长夜,迎来朝阳,还是困死在黑夜里,再也见不到黎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