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不會。
龍浮閉上了眼睛:“我還不想死,我想……陪在他身邊。”
於是,外國男人震聾他的雙耳:“你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弄傷他的喉嚨:“你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男人看著躺倒在血泊中、滿嘴都是血水卻哭不出半個字的少年,惋惜地搖了搖頭:“現在,你可以去見他了。”
龍浮瞳孔一縮,他依舊站在地下酒窖中。痛苦的記憶的記憶讓他遍體生寒。
他小心地、試探著喊了聲“喂”,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房間裏響起的聲音低沉悅耳,是他聽慣了的聲音,自己的聲音。
“滴答。”紅葡萄酒從水龍頭裏滴落,清晰可聞,一如之前。
他的聽覺和聲音都沒有被剝奪。
龍浮鬆了口氣,背靠上斑駁的牆壁。隻是踏入這個房間而已,他就仿佛親曆了被淩虐的恐懼。那樣真實的一幕幕,就在他身上上演,冷汗把襯衫全都浸濕了,黏糊糊地粘在後背上。
“您在這裏幹什麽?”管家驚異地站在酒窖門口,“這裏很少有人來,也不對外開放。”
“抱歉,我隻是……”龍浮扶著牆壁站起來。
腳踩在水窪中,整個人一個趔趄。還好他眼疾手快,用力抓住了**在身近的一條粗麻繩。
“不!”管家的神情變了。
他往下一拉,頭頂旋即籠罩下黑色的陰影。
他最後看到的場景,是巨大沉重的酒桶自上方滾落……“這莫名其妙。”管家垂頭喪氣地對警方解釋,“這根繩子連通著一個機關,一往下拉,就會打開上層的隔板。平時擱板上什麽東西都不放,真的,我保證,但是這一次,上頭擺滿了酒桶,全滿的酒桶。龍警官就站在正下方……我很遺憾。”
“那你知道誰把酒桶放在那裏麽?”警察做著筆錄。
“也許是黃嫂,也許是徐麗。她們負責今天的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