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悔的心思,並不在找人上。
她跟著曉星沉,一路無言地走在林蔭小道上。寬肩窄腰的曉星沉有著非常平坦挺直的背。
殷悔死死地盯著他,不肯放過他任何一點動作。直到曉星沉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回過頭來。
曉星沉笑得有些無奈:“你再這麽盯著我,我就要撞樹上去了。”
殷悔對他並不好笑的玩笑無動於衷,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為什麽會對這裏這麽熟悉?”
曉星沉愣了愣,笑道:“我隻是來的時候恰好路過,知道二食堂的方位而已。”
“你又怎麽知道那時孟了說的是二食堂?”殷悔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
曉星沉臉上的笑容分毫未變,“我聽學生說的啊,申大裏味道最好的就是二食堂了。”
“你不要忘了,這裏隻是遊戲。”殷悔冷冷地說道,“一個遊戲,可以盡可能的做到真實,但是,它始終隻是一個遊戲。”
曉星沉停下腳步,沉默地看著殷悔。
殷悔忽然笑了起來,“你是太把這個遊戲當真?還是你本來就對這裏的一切很熟悉呢?”
“既然在這個世界裏,當然要把這個世界當真。”
曉星沉的回答滴水不漏,讓殷悔不甘起來。
殷悔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曉星沉一定在刻意隱瞞什麽。其實,這種感覺從上次在少林認識他時,就一直存在在殷悔的心底。
就好像是一個明明很熟悉的人站在你麵前,但是你卻看不清他的模樣。他熟悉你的一切,對你的所有都了若指掌,你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這個人的身份,每一寸感官都在都本能地想要靠近這個人。
可是,這個人的名字盤桓在心口,就是說不出來。
她還記得法海說過的那句話,若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又怎麽會認錯呢?這些時日以來,這句話一直在她的耳邊回響,好像隻蟲子埋在她的心底,一點一點啃噬著那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