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

第51章 天堂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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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畢生難忘的新婚夜。

似乎人類唯一可以做的隻是互相殘殺掠奪他人的生存資源,以便滿足自己更多的欲望和不平。

作為高等動物,卻和低等動物一樣野蠻。

朋友間的廝殺,親人間的廝殺,甚至是愛人間的廝殺,每一天都有層出不窮的事件出現。其實阿臨的字裏行間對現狀充滿了厭惡,但當周圍全是這樣的逼仄,不被同化的下場就是被掠奪,被廝殺。誰都不想做被動的那個,於是在適當的時候往往許多人都會更願意成為占有主動權的一方。明明排斥著這樣冷冰冰的現實,很努力想去改變它,但最後才會發現改變它的前提是活下去。而在日益發展的今天,活下去也變成最難的一個選項,於是形成了一個極度惡劣的循環。

臥室的燈光溫和,我躺在柔軟的**,彎曲起一條膝蓋靠在床頭。

他脫了上衣,背對我懸掛衣服時,那隻凶狠且栩栩如生的窮奇也仿佛跟隨著輕微的動作在移動,離奇的是,阿臨不管怎麽動,窮奇的眼睛似乎一直都在瞧著我。

轉身時,他平靜又陰柔地同我說:“我去衝個澡。”

“你不是洗過了嗎?”

他輕咳一聲:“一股兒香味,熏得腦袋疼。”

這話莫名戳中了我的笑點,我擺擺手:“嗬,快去。”

他眼鋒有些傲慢地劃過我的臉,惹上一臉躁地說:“瞧你色的,急什麽?”

我向上翻了個大白眼,心想自己的形象在他心裏估計是很難改變了。

浴水在洗手間裏不停發出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晚,我幾乎能從水聲裏聽出,他是什麽時候在打肥皂,什麽時候衝去肥皂。比如這會兒,吹風機的聲音總是那麽暴躁……

他進去了整整四十分鍾後推門出來,頭發吹得沒什麽造型,隻是幹透了而已,頭頂有那麽一撮頭發還和天線寶寶似的往上翹,但蓬鬆感十足,發質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