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30。
鬧鈴一響,趙棗兒睜開眼,澄明的眼裏沒有一絲困意。翻身按掉床頭的鬧鍾,推開被子走下床,拉開窗簾,一整麵直達天花板的落地窗外,是剛剛蘇醒的F市和剛剛升起的太陽。
晨光熹微,月亮還沒有隱去蹤跡,在淡藍的天空上像個小小的白色紙片,而天空是分了層的,淡藍之下是一段白色的隔帶,白色之下,則是交織的粉藍粉紫。從36層往外望,景色無比開闊,遠處是灰蒙蒙的群山,由遠及近,樓漸漸多了、漸漸高了,迷你的車子在道路上穿行,晨跑的行人像小小的黑點,彎彎曲曲前進著。
人在高處,看的東西不一樣,心境也不一樣。趙棗兒感慨一番,默默走進浴室洗漱。黑色大理石的洗漱台、乳白色的大理石牆麵、還有獨立淋浴間和浴缸——這套二百平米的房子裝修簡約大方,卻處處透著錢的氣息。
這是市中心最好的高級公寓,風景最好的A幢36層,一層兩戶,全在莊祁名下。
三天前的夜裏,當出租車頂著寒風滾過一路的塵囂,呼嘯著停在這處高級公寓下時,趙棗兒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對莊祁的誤會有多嚴重了。以市中心一平米一萬六的均價來算,這兩套房子估值足有五百萬。什麽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什麽清貧刻苦的教書先生!分明就是**裸的土豪啊——五百萬啊!
躺在超大size的**,趙棗兒第一晚險些失眠,第二天她毫不猶豫地以每月五百的租金租下了這套房子,成了莊祁對門的鄰居。懷著激動害羞的心情,趙棗兒迎來了第二天,但第二天她並沒有見到莊祁,準確地說,三天過去了,趙棗兒都沒有見到莊祁。
說了“可不可信,試試便知”的莊祁,在第二天一大早,便離開了F市,再度返回莊家。趙棗兒牽涉的房屋賠付問題全權交給了莊祁找來的律師,因為是意外事故,物業方麵承擔大部分責任,加上保險,趙棗兒反而能得到一筆補償金,雖然不多,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盡管消防局給出的結果鑒定是線路老化,但趙棗兒始終懷疑這場火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