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盡情禪空色相:蘇曼殊傳

本事詩十首:蘇曼殊的愛情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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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世達賴,西藏曆史上唯一一個不是藏族人的達賴——他是門巴族人。倉央嘉措十五歲被選為靈童,但是正值政權內部權力鬥爭激化時期。十年後,他被西藏政教鬥爭殃及,被清廷廢黜,解送北上,道經青海湖時在一個風雪夜失蹤,不知所蹤,給人留下了多首感人至深的情詩。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因著這句詩,在世人眼裏,倉央嘉措成了不折不扣的情僧,他來到世間,隻為追求那“如果不相見,就不會相戀;如果不相知,就不會相思”的至情至性,但是命運卻讓他成了轉世靈童,這便是情與佛的奇緣。

在世人眼裏,蘇曼殊同樣也是一位情僧,如果說倉央嘉措的情是達賴身份與他的“瑪吉阿米”(他所深愛的姑娘)交織纏繞產生的一種張力的話,蘇曼殊的情則是疾苦身世、苦難和他的泛愛衍生的放縱。如果說倉央嘉措已經事實性地和他的愛人纏綿,蘇曼殊則是苦守著他的底線與癡傻,真的是做到了“不負如來不負卿”。

遺憾的是,祈垣精舍前衛的辦學計劃最終未能如願實施,蘇曼殊於年底至上海,且他也明白無須再返江寧。上海也無可任之事,蘇曼殊隻得跟若幹朋友略作寒暄,便直渡東瀛去了。等待他的,將是其作為一個情僧所最難邁過的——美人關。

東京不太平

1909年初,東京。

元旦剛過,東京的天氣還在迸發其最後的餘威,天色昏暗,濃雲密布,一場暴風雪正在醞釀。蘇曼殊佇立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茫然不知所往。自劉師培變節後,蘇曼殊在東京的住處便成了問題,朋友雖多,但能提供住處的卻很少。

而此時的同盟會東京總部——《民報》社,卻正處在巨大的內部糾紛之中,同盟會已經自己從內部打殺起來。

其實自同盟會草創之初,它就並非是鐵板一塊,以章太炎、陶成章、徐錫麟等為代表的光複會江浙幫與以孫中山、黃興等為代表的兩廣幫就有些貌合神離。例如當章太炎加入同盟會時,光複會就不同意其以光複會會員身份入會,章最終隻得以個人身份加入同盟會。而兩派對在何處開展革命起義也分歧較大:前者主張在武漢,後者則主張在兩廣。當革命事業進入到實踐階段,清廷對革命黨嚴加控製,革命事業遇到空前困難的時候,這些小摩擦和分歧就演變成了**裸的關於同盟會領導權的鬥爭,這其中就有了著名的兩次“倒孫風潮”,而蘇曼殊剛到日本時,第一次“倒孫風潮”剛剛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