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兩個世界共同饋贈她的溫柔
簡單順從地垂下了手,她沒力氣再鬧了。
舒克遞了兩張紙給她,簡單接過,沒有因為對方聽到自己哭泣而羞澀,他能安靜地等她哭完,已經讓她很感謝了。
“我來替鍾曼,她去吃夜宵了。”頓了頓,舒克又說,“你那兩個同學裏麵長得白的趕飛機去了。”
我那兩個同學中長得白的……哦,韓敘。從措辭上聽出他不大喜歡韓敘,但簡單無所謂。
舒克:“餓不餓?能吃流食嗎?對麵粥鋪還開著,我去給你買點兒吧。”
“不想吃。我打了葡萄糖,沒事。”與其說是餓,不如說是腸胃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而不舒適,但這個她也無所謂,“你別守著了,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咱們都不認識。”
“以前的確不認識,現在應該認識了。”
她腦子鈍了,反應了半天,哦,接機認識的。看到他腿上扣著一本很厚的硬殼書,於是說:“你接著看書吧,困了就去休息。”
“要不我念書給你聽吧,如果你還想繼續睡的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學生說在我的課堂上睡得香。”
簡單已經很少見到獨處的時候不玩手機的人了,也以為一個人在病床前給另一個人念書這種事隻會出現在電影裏,但不知怎的,她不反感他坐在這兒,甚至覺得有些熟悉和親切。舒克的聲音很好聽,簡單隱約相信這會助眠,於是緩慢地閉上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躺得宛如告別式上的遺體。
舒克抽出書簽,借著床頭燈的亮光念給她聽:“在衝繩地區,女人不會在夜間走過芭蕉林。如果這樣做,據說會看到英俊的男子或妖怪,一旦看到這種東西,女人就會懷孕。受芭蕉精迷惑而生出的孩子,都長著一張鬼一般的臉,並且長有獠牙。如果生出的是這樣的孩子,人們會將山白竹的葉子磨成粉,放在水裏讓孩子喝下去。這樣做之後,孩子的喉嚨會被堵住,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