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讀就懂的呂氏春秋

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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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君主的方法很簡單,君主要奉行的原則就在近旁。最高境界是反省自己,其次是尋求他人的意見。越是向外尋求,推理就越是疏漏;越是強求,失去的就越多。

什麽是反省自己呢?就是適應耳目所聞所見,節製嗜好和欲望,放下智謀,去除巧詐,讓心意在無窮的境界中遊**,讓事情自然發展。這樣就能避免傷害自己的天性。不傷害天性就會精通知識,精通知識就會了解神明,了解神明就是得到道。所有事物得到道後才能成功。所以了解道,就能應對萬物的變化,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德行美好,像日月一樣光明照耀;英雄豪傑按時到來,遠方的賓客絡繹不絕;意氣風發,無所束縛。因此,了解道就會回歸樸素,嗜好和欲望容易滿足,生活節儉,不受外界幹擾;超脫世俗,內心純潔,不受威脅和恐懼;行動得當,與時俱進,不可估量;舉止合度,取予遵循道理,不受迷惑;言語無遺漏,像肌膚一樣緊密,不可改變。讒言者困窘,賢者興起,無法隱藏。所以了解道,就像天地一樣,還有什麽事情不能成功?還有什麽東西不能應對?就像駕車的人,反省自己,就會覺得車子輕快,馬兒矯健,即使長途跋涉,吃飽後再繼續趕路也不會疲倦。上古的亡國之君,把罪過歸咎於他人,所以每天殺戮不止,直到滅亡還不覺悟。夏商周三代的興國之君,把罪過歸咎於自己,所以每天勤於政事而不懈怠,直到稱王天下。

什麽是尋求他人的意見呢?人們雖然同類但智慧不同,賢能和不肖也有區別。他們都會用巧言詭辯來為自己辯護,這是不肖君主之所以混亂的原因。要觀察一個人,當他通達時就觀察他所尊敬的人,當他顯貴時就觀察他所推薦的人,當他富有時就觀察他所供養的人,當他聽取意見時就觀察他的行為,當他停止時就觀察他的愛好,當他習慣時就觀察他的言語,當他窮困時就觀察他所不接受的東西,當他卑賤時就觀察他所不做的事情。用喜悅來檢驗他的操守,用快樂來檢驗他的邪僻,用憤怒來檢驗他的節製,用恐懼來檢驗他的獨特,用悲哀來檢驗他的人性,用艱苦來檢驗他的意誌。這就是賢能的君主用來觀察人的八種方法和六種檢驗手段。觀察人還必須依據六種親屬關係和四種隱蔽的行為。六種親屬關係是父母、兄弟、妻子、兒女;四種隱蔽的行為是交友、故舊、邑裏、門郭。對內使用六種親屬關係和四種隱蔽行為來觀察人;對外使用八種觀察方法和六種檢驗手段來觀察人。這樣人的真偽、貪鄙、美惡就無法隱藏了。這就像躲避雨水一樣,無處不是這樣。這就是聖明的君主用來了解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