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讀就懂的呂氏春秋

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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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誕生是自然的恩賜,而生命的成長和養護則是人的責任。能夠養護自然所賦予的生命,並且不去擾亂它,這樣的人被稱為天子。天子的一舉一動,都是以保全整個自然為出發點的。設立官職的目的,也是為了保全生命。然而,現在的許多君主設立了很多官職,反而損害了生命,這就違背了設立官職的初衷。這就像是為了防禦敵人而練兵,但結果卻用這些兵力來攻擊自己,同樣違背了練兵的初衷。

水本來是清澈的,但如果被泥土攪動,就會變得不清澈。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但如果被外物所擾亂,就會縮短壽命。外物是用來養生的,而不是用來擾亂天性的。然而,現在的人們往往被外物所迷惑,用天性去換取外物,這就顛倒了輕重緩急。這樣一來,每次行動都會失敗。如果君主這樣做,就會違背天道;如果臣子這樣做,就會製造混亂;如果子女這樣做,就會變得狂妄。這三種情況,隻要國家出現其中一種,就必然會走向滅亡。

當有一種聲音,聽起來很舒服,但聽了之後會讓人變聾,那麽我們就不要去聽。當有一種顏色,看起來很舒服,但看了之後會讓人變盲,那麽我們就不要去看。當有一種食物,吃起來很舒服,但吃了之後會讓人說不出話來,那麽我們就不要吃。因此,聖人對於聲色滋味這些外物,如果它們對天性有利,就取用它們;如果它們對天性有害,就舍棄它們。這就是保全天性的方法。然而,世間的富貴之人往往被這些外物所迷惑,日夜追求它們。即使幸運地得到了它們,也隻是暫時的快樂。這種快樂過後,天性怎麽會不受到傷害呢?

如果一萬個人一起用弓箭射向一個目標,那麽這個目標一定會被射中。同樣地,如果萬物都競相生長,就會損害到某一個生命;但如果萬物都為了保全某一個生命而生長,那麽這個生命一定會茁壯成長。因此,聖人治理萬物的方法,也是為了保全自然的天性。天性得以保全,那麽人的精神就會和諧,眼睛就會明亮,耳朵就會聰敏,鼻子就能嗅到氣味,嘴巴就能品嚐到味道,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會通暢無阻。這樣的人,即使不說話也會有人相信他,即使不謀劃也能做出正確的決策,即使不思考也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他的精神與天地相通,他的智慧能夠覆蓋整個宇宙。他對於外物無所不受、無所不包,就像天地一樣。他即使身為天子也不會驕傲自滿,即使身為平民也不會昏庸無能。這就是所謂的全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