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是個大舞台,但同時也是個小市井。
從2001年開始,做強做大武漢就成了湖北省的戰略抓手。武漢也確實爭氣,不光吐納整個湖北,而且向北拉動河南,向南影響湖南。搞得河南、湖南都頗有壓力,隻好選擇各自做強做大鄭州、長沙。
今天鄭州已經是氣象初具,其鐵路運輸實力不差武漢,航空與水運各占勝場。鄭州和武漢,一個坐擁黃河,一個坐擁長江,形成了中國中部的雙子星座。
相比之下,長沙就有些勉強了。雖然湖南也在搞“長株潭一體化”,但城市的格局和體量擺在那裏,導致長沙和武漢完全不在一個體量上。當年毛澤東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就寫道:
(湖南的)土豪劣紳們,頭等的跑到上海,二等的跑到漢口,三等的跑到長沙……
由此可見,武漢之大是得到大家公認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武漢很像上海。上海是灘塗,武漢是碼頭;上海吸引了全國的精英,武漢濃縮了整個湖北的精華。上海灘真正的主角從來不是上海本地人,而是各個地方來的梟雄們,“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上海人則退居二線;武漢也同樣如此,風雲人物大多不是武漢人。新武商和老武漢人甚至矛盾還挺激烈,很多新武商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是武漢人,沒有老武漢人的毛病,我是新武漢人。”然而,金鱗豈是池中物?無論矛盾怎麽激烈,這種風雲際會、一朝化龍的契機,隻有武漢才能提供。我們說武漢大,不僅是人口多、城市大,更是一種內蘊的氣象。應該說,整個楚地都給人一種遼闊之感。
思接千載,神遊八極,在中國沒有哪個地方能比得上湖北。所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江河萬古很容易讓人產生關於時間的聯想,這種大氣磅礴的江河容易出名人,也總能出好詩。從屈原到聞一多,從蘇軾到毛澤東,無論是不是楚人,都能在這裏留下千古絕唱。毛澤東的詩詞中,我覺得最精彩的就是《水調歌頭·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