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则悠哉悠哉跟在孙大鹏身后,只在有鬼偷袭孙大鹏的时候出手。
等两人闯过这条村道时,距离吊嗓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孙大鹏也不害怕这声音了,斗志昂扬加快脚步。
只是走着走着,他感觉有东西趴在背上越来越重,压得他走路越来越慢。
而且除了吊嗓子的唱戏声,他还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喊他的名字。
“大鹏!”
“大鹏!”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孙大鹏才听出是林耀的声音,从身后不断传来。
“有什么事就说呗,干嘛一直叫我名字。”孙大鹏嘀咕一声,想着正要回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目光定定看着在前面走的林耀,打了个哆嗦。
等等,耀哥走在前面,他的声音怎么会从后面传来呢!
有厉鬼作祟!
他掌心凝聚灵力正要回头,突然又听到了林耀的声音。
这声音无比清晰,与身后喊他名字的声音相比,充满了精气神和力量,让他安心了不少。
“别回头,你背上的鬼已经拍灭了你左右肩的洋火。”
“一旦你回头,他就能拍灭你头顶的洋火,钻进你的身体夺舍。”
孙大鹏心里大惊,瞬间不敢动了。
难怪他感觉背上背了个人呢!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声音又响起了。
“大鹏!”
“大鹏!”
鬼喊了半天,见孙大鹏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泄了气。
身形一闪,飞到林耀背上。
孙大鹏背上一轻,长舒了口气。
再抬头,他赫然发现一个年轻男鬼趴在林耀的背上,双手揽住他脖子。
“林耀。”
“林耀。”
“林耀。”
这男鬼又幻化出孙大鹏的声音呼喊林耀。
他身上的衣服与村民的衣服不一样,脑袋上戴着个便携式摄影机,显然是来这里拍摄素材的博主。
“不好。”孙大鹏看男鬼趴到了林耀身上,磨着后槽牙。
拿出怀里的桃木剑悄悄靠近,打算偷袭男鬼。
敢对我耀哥出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下一刻,他看到林耀应了男鬼的话,回过头看他。
“叫我干什么?”
男鬼见此心里大喜。
上当了!
他鼓起腮帮子,对着林耀左肩、右肩、头顶各吹一口气。
那三簇阳火却像扎了根般,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法吹灭林耀身上的阳火,男鬼有些气急败坏。
他以为是自己的行动失误,继续呼唤林耀的名字。
“林耀。”
“林耀!”
“林耀,回头看看我。”
林耀听话回头:“叫我干什么?”
男鬼粗暴抬手往阳火上砸,希望能砸灭。
鬼手刚碰到林耀阳火,瞬间如往火堆里泼了油燃起大火,烧伤的疼痛席卷全身。
火势顺着胳膊攀爬,漫延到肩膀。
为了活下去,男鬼不得不忍痛拆掉胳膊,痛得双眼血红,七窍流血。
“混蛋!”男鬼忍不了,捂着不断流出阴气的伤口,打算硬来。
既然吹不灭阳火,那就直接夺舍!
这人听到自己声音就回头,肯定是个心性不坚定的人,夺舍起来易如反掌。
他化作一缕黑烟往林耀身体里钻,可脑袋刚碰到林耀天灵盖,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这正是先天圣体带来的好处,不受任何邪祟的侵袭。
孙大鹏目睹一切哈哈大笑,看出林耀是在故意逗男鬼玩。
阳火吹不灭,挤又挤不进去。
男鬼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想要离开。
可下一刻,他的胳膊却被林耀拉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觉得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林耀语气冷漠,握住男鬼腿的手不断收紧。
男鬼心里大惊。
下一秒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林耀抡着腿倒在空中转了一圈,狠狠砸在地上。
孙大鹏眼疾手快甩出桃木剑,刺向男鬼。
桃木剑触碰到空中的阴气时,冒出璀璨金光,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威严。
直接扎穿了男鬼肩膀,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啊啊啊!”
男鬼摔在地上,捂着肩膀惨叫求饶。
“大人,我知道错了!求大人原谅我,饶我一命!”
桃木剑所散发出的正义之气,灼烧着他的鬼体,让他痛不欲生。
“这些话你没机会再说了。”林耀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男鬼被捏成了碎片灰飞烟灭。
【叮!恭喜宿主击杀厉鬼境三阶厉鬼,修为+5年。】
“牛逼啊,耀哥!”
即使多次看过林耀出手,这份无与伦比的强大仍然让孙大鹏感到震撼,不禁竖起大拇指。
“耀哥,你不是说听到厉鬼喊名字不能回头,否则会被拍灭阳火吗?”
“放心吧,他的招数对我没用。”林耀随意道。
孙大鹏听到这话更加敬佩了,两眼冒星星。
等他的实力这么强大后,也要为所欲为,逗鬼玩!
两人继续往前走,过兵斩将,把整个村的鬼村民全都魂飞魄散。
一路来到了唱戏声音的起源。
村子后面有个破旧的正方形戏台,卷棚翘角,重檐歇山顶,四周围栏。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戏台早已不复当年的靓丽,石柱上红漆脱落,框架腐朽。
周围长满了杂草杂树,显得十分落魄。
一阵风吹来,草叶随风而起,露出戏台中央正唱戏的倩影。
这青衣身穿一件对襟的长袍,手握青白色水袖,两条绾结成的带子,飘垂于胸前,绣着团花锦簇。
随着她唱出婉转哀怨的戏词,水袖轻甩,翘着小指头慢慢走。
眉目中眼波流转,身上的长帔与飘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好似天空间的一抹薄云。
“【绕地游】,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
她一人分饰两角,身姿轻巧,唱腔凄婉动人。
唱的正是昆曲《牡丹亭》。
听台上的鬼唱了半天,孙大鹏不耐烦了,抬手指着她:“耀哥,就是她吊的嗓子,我们出手把她干掉吧。”
“不急。”林耀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听取了昆曲。
两手配合打起了节拍。
大概是他已经到了听戏曲的年纪,觉得台上的这角唱得很吸引人。